响。
严喧忍耐地陪着他,眼看都过二更天了,兰子杭还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伸手按住账本:“好了,夜深了,歇了吧。”
兰子杭心里叹一口气——又来了。
严喧见他不动,自动帮他合上账薄,拿开算盘,握住了他手。兰子杭幽幽叫了声:“严喧。”
“嗯?”
“你能不能……”
“不能。”严喧一口拒绝。
兰子杭没再说话,冷冷坐着。严喧拉他:“走吧,上床去。”
兰子杭不动:“为什么非得是我?”他忍不住心头愤怒,望着严喧拉着他的手,很想一拳将他打倒。
“来,到床上我跟你说。”严喧拉他起身,虽不十分强硬,却也不容抗拒。兰子杭暗中叹了口气,他还是无法真正强硬地拒绝他,谁叫他有把柄握在严喧手里呢。
可他真的不愿意!直到躺在床上,兰子杭依然全身僵硬,严喧的手一碰到他,他就打了个哆嗦。
出乎意料,严喧并没像以前那样饿狼似地扑上来,反倒拿开了手,望着他。兰子杭冷冷地道:“那药还有吗?”
严喧没说话,坐在他身边若有所思,兰子杭闭目噤声,一动不动,打定主意不理他。
“兰儿,其实我那药早用完了,再说是药三分毒,我怎舍得老给你吃?”
兰子杭身体一颤,什么?
“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咱们在一起的时候,配合得多么默契啊。”严喧感叹,只要兰子杭以为自己吃了药,就不再强行控制自己,两人翻云覆雨,极尽热烈,什么姿势都敢尝试,确实曾得到过莫大的快乐。
兰子杭猛地睁开眼睛,涨红了脸:“你!骗子!无耻!”
严喧握住他手,兰子杭猛地抽身想起,严喧和身压住他,低声道:“别走,我答应你,今晚不干别的,真的就好好说话。”
兰子杭身体还气得颤抖,咬牙道:“有什么好说的!你欺侮得我还不够么?”
严喧道:“哎!我可是认真的,这些话我想好多天了,非得讲给你听不可,要是你真不愿意听,那我也没意见,反正可以干点别的!”伸手去剥他衣服,兰子杭抓住他手,冷冷地道:“说什么?”
严喧不满地望着他:“兰儿,你就这驴子的脾气,牵着不走,赶着倒退,真让人恨得牙根直痒!”
兰子杭哼了一声:“我也没求你缠着我!”
严喧叹了口气,趴在他身上放松身体:“反正现在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缠着我也罢,我缠着你也罢,总之是分不开的了。”
兰子杭皱眉在想怎么才能想个办法骗他解除两人这种关系,严喧在他颈中亲了一口,翻身下来,跟他并肩躺着,道:“兰儿,你说我不肯让你上,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样?”
兰子杭一怔,冷然道:“你说呢?”
“是因为你床技太差。”
兰子杭猛地坐起:“你床技才太差!”想他兰子杭在床上也是身经百战的人物,只要他愿意,跟他上过床的人哪个不满意?说他床技差,简直是侮辱!
“哈哈,别生气呀,我这么说可是有事实根据的。”严喧悠哉游哉地枕着手臂看他,兰子杭怒道:“什么根据?”
“我呀。”严喧一指自己鼻子:“我神圣纯洁的第一次,百年不遇地献给了你,你说说,你倒是怎么对我的?害得我好几天下不了床,吃不得拉不得,当时我剐了你的心都有喽。”
兰子杭冷笑:“没错,现在我还后悔,对付得你太轻!”要真狠得下心先宰了他,也许就不会有以后这许多事故!
严喧叹了口气:“兰儿,难道到了现在,你对我还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兰子杭转身躺下:“叙温情你找别人去。”
严喧搂住他肩:“兰儿,你发现没有,你只有对着我的时候,才最放肆。”
兰子杭一怔,突然发现确实如此,他做事历来干脆,说是心狠手辣也不为过,但表面上待人接物却总一团和气,在商言商,和气生财么。
只有对待严喧,他会毫无顾忌地表现自己的真性情,倒也是难得的爽快。
“人哪,只有对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才会完全不加掩饰,因为在这个人面前不用装假,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个人反正是会喜欢他。”
兰子杭觉得他胡说八道,他在严喧面前不用装假是没错,可严喧喜欢他?哼!
“人总得有个放松的地方,就是家里,也总得有个可以放松的对象,就是夫妻,拿咱俩来说,就是夫夫,道理是一样的。”严喧侃侃而谈,兰子杭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
“咱们既然拜过了天地,那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须得两个人都明白,你说呢?”严喧捅捅兰子杭,兰子杭冷淡地哼了一声,一家人?谁跟谁是一家人?
“我对你有什么话,就会明说,你有什么话,也要跟我明说,话不说不透,窗户纸不点不漏,是不是?”
兰子杭无可无不可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