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提出的条款,严喧现在已经后悔莫及。本来是他懒得自己查账,才骗兰子杭代劳,没想到一连查了好几个地方,没有一处清白的,害他已经半个多月没能跟兰子杭亲近,忍无可忍,今天才打了起来。
“算了,兰儿,那个条款取消。”严喧受够了,决定讲和:“咱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对,夫夫,你怎么也不能不让我上你的床,今晚我就要跟你睡。”
兰子杭冷冷地道:“你刚才不是去销魂了么,现在可以接着去。”
“哎呀兰儿你还说不是吃醋。”严喧笑了起来:“那混帐的知府确实给我准备了人,可我心里只有你啊,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挽留,我还是跑回我的亲亲兰儿身边来,怎么样,为夫为你守身如玉,你有没有很感动?”
兰子杭淡淡地道:“很感动,不过如果你能睡在外面,我会更感动。”
严喧站起来:“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你不记得咱们从成亲之后,一直多么鱼水和谐吗?我是真的喜欢你,兰儿,你也有感觉的,哪一次你不是跟我一起快活到欲仙欲死?”
兰子杭涨红了脸,冷冷地道:“哪一次不是你强迫我?”
“好吧,就算我开始有强迫你,可你不也很享受?”
“我才不稀罕这种享受!”兰子杭终于咆哮起来,愤怒地握紧拳头:“你真喜欢我,为什么不肯让我上?!”他是喜欢男人没错,可历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一方,只有他玩弄人,哪肯让人玩弄他?自从碰上严喧,处处受到压制,还顾忌重重不能反抗,兰子杭已对他恨之入骨,连带对两人的性事也极为厌恶。从前是没办法,被他用强就只能忍受,这回从护国寺出来,知道了志靖大师有意对自己回护,兰子杭就不想再逆来顺受了,被强迫达到高chao的屈辱,他受够了!
严喧怔住:“你说什么?”
“我说你为什么不让我上?!”兰子杭怒发冲冠:“凭什么我要一直迁就你?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咱俩是夫夫么?都是男人,为什么我就得让着你、忍受你?你哪一点比我强?!算账你强过我吗?剑法你强过我吗?做生意你强过我吗?你就仗着你家的势力强压我、抓走我的家人,逼我替你卖命!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他一脚踹翻了桌子,冲着严喧呐喊:“是男人就拿出真本事来比!仗势欺人,你是懦夫!”
严喧被他骂得怒火中烧,抬腿踢碎了最后一把椅子,这下屋里连一件整齐家具也没了,两个人像激怒的公牛一样互相瞪视,空气紧张得似乎一星火苗就可以点燃!
严喧深吸了好几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口道:“今晚你自己睡,明天我再跟你说。”他气得双手都在颤抖,知道不控制自己的话,不知会对兰子杭做出什么事,而以兰子杭的倔强,两人必会闹到不可收拾。他不想伤了他,也不想被他所伤,大丈夫能屈能伸,让他一步没什么!
他一边用力开导自己,一边踩着重重的步子离开,出了门忍不住,还是狠狠踢碎了一只荷花缸。
小人难为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一连数日,严喧没跟兰子杭说话。
他们离开金华府,照旧东走西逛,每到一处,除了吃喝游玩,兰子杭会去巡视自家生意,严喧会去找官府签字盖印,晚上两人分别就寝,再没发生那天那样激烈的冲突——事实上他俩都在刻意避免发生冲突。
兰子杭不想惹严喧,毕竟他有诸多顾忌,而严喧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一直没再招惹兰子杭,两人之间是空前的和平,倒叫看惯了他们打打闹闹的两名差役颇觉奇怪。
这天来到宁波府,饭后吃点心的时候,严喧用小勺舀起一个白白糯糯的汤圆,微笑道:“可别小瞧这汤圆哦,表面上看软软香香的,一点没有危险,实际上内里火热,你要着急去咬,肯定烫得满嘴泡。”
两名差役陪笑应和,兰子杭一言不发,严喧伸手把汤圆递到他碗里:“兰儿你尝尝。”兰子杭看着汤圆,没动——其实他碗里是一样的汤圆,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
两名差役对视一眼,告退出去,厅里只留他们两个。
“好兰儿,你也给我一个汤圆,好不?”严喧难得口气极是正经,又带着几分恳求,兰子杭看他一眼,终于还是用勺子盛了一个汤圆,扔回他碗里。
严喧笑了起来,把那个汤圆放进嘴里大嚼,赞道:“好吃,真好吃,比我的好吃多了!”
兰子杭忍不住道:“都是一样的汤圆,有什么不同了?”
“是兰儿你亲手给我的啊,味道自然就不一样。”严喧乐呵呵地道。
兰子杭扭过头不理他,严喧也不再说,两人安安静静吃完了饭,兰子杭回到自己屋里,自有下人送水来给他洗澡。
这是兰家在宁波的一处生意,前面是酒楼,后面是客栈,他们住在最里进的一处僻静院落,除了掌柜的,没人知道兰子杭的身份。
正在洗着,窗户一响,严喧闪身跳了进来,贼笑兮兮地靠近。
兰子杭坐在浴桶里,不动声色,严喧笑道:“骑了一天的马,身上都是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