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叶清臣面色一冷:“带回去,我自有方法撬开他的嘴。”
宫饮泓扔下了手中的花,向后退了一步:“朝夕城的人怎么这般不讲理?你们要是仗势欺人,我可要嚷了。”
许昭杏道:“无谓多言,若是在你身上搜不出该有的东西,我们自然放了你。”
“搜身?”宫饮泓眼眸一转,嗤笑道,“好啊——搜就搜,我自己来。”说着便一把拉下了衣上的腰带。
“……”众人还没见过如此干脆奔放的人,一时错愕,忘了反应。
小巷中冷风乍起,最后一缕余晖都消失了。
“我说没有吧?”宫饮泓歪头一笑,三两下扒了外衫,露出雪白的中衣,双手拎在衣襟之上,手腕忽的用力一抖,整件衣衫脱手而出,猛地劈头盖在叶清臣脸上,肩上白雀陡然间化隼而起,掀起一阵狂风,他一把抓住了鸟足,利落地翻身而上,眨眼间直上云霄,一只手攥住脖子上的绛灵珠,嘴里不忘争强好胜地道:“如何?就是眼皮子底下,他也抓不住我!”
自他潇洒脱衣开始,萧熠就已当真恼怒起来,听他还在得意,恨不得给他掀下去,陡然浮现在空中,冷声道:“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哪个烟花巷里学来的?”
暮色之中,他的神色看上去鄙夷又冷漠,宫饮泓脸上笑意飞速黯淡下去,眼眶一红,用力攥紧了鸟羽,咬牙道:“你的雪童子连烟花巷里的招数都抵不过,岂不更是没用?”
他跟叶清臣到底什么仇怨?就这么重要,冒着把自己交出去的风险也要来争这口气?
萧熠气得闭上眼,狠声道:“你逃的掉再说吧。”
飞沙走石间,叶清臣一把扯下脸上的外衫,愠怒地抬眸望去,见一片茫茫暮色中,一人一鸟眼看就要飞出城去,登时双眸一沉,双手捻诀,霎时间风声骤停,东皇隼竟扇不动翅膀,一声清唳,直直向下坠去。
宫饮泓神色一变,陡然间翻身而下,任东皇隼在掌心化作白雀,人在空中几个翻转,猛地伸手拉住了一根树枝,哗地一声自茂盛的枝叶间砸了下去。
这一下摔得极狠,萧熠只听得喀喇一声刺耳的脆响,心中一跳,急忙凝眸看去,却见他面色苍白地撒开了手,在地上一个翻滚,轻巧利落地翻身而起,飞速躲入了树旁一块岩石之后。
吱呀一声,房前窗上烛光一闪,一个人影狐疑地探头看了一眼,又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宫饮泓满头冷汗地倚靠在岩石之后,咽下痛yin,咬牙屏住呼吸,直到外面没了动静,方才疾速喘了口气,呼吸之间胸口闷痛不已,也不知断了几根骨头,当此之际也无暇理会,只闷哼一声,面不改色地将脱臼的手臂又接了回去,转头看向这个古怪的院落。
他早前在城中晃来晃去,竟没发现这里竟有另一个院落,想必是藏在四面屋宅之间,方才逃过了他的法眼。
这还不是古怪之处,古怪的是小院中不仅凌乱地栽着许多树,还错落地摆着许多巨岩。
宫饮泓谨慎地扫视着院落,心中推测是什么奇门五行的阵法,不敢贸然上前,但追兵又如锋芒在背,耽误不得,一时不由拢紧了眉。
见他一件中衣被挂得破烂,浑身伤痕累累,苍白的脸上被树枝划出几道血痕,额角的冷汗渗入翻开的血rou,看上去刺眼得很,萧熠垂下眼眸,暗骂叶清臣心狠手辣,一时没忍住,低声道:“……左边三步。”
宫饮泓一怔,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抿出一丝浅笑,终究不敢得寸进尺,乖巧地照他所言走了过去,又回头,眨着眼看他,萧熠嫌弃地瞪他一眼:“正前五步。”如此指点着他一路平安无事地闯过了阵法,来到房前墙角。
宫饮泓双手合十,眉飞色舞地冲他拜了拜。
萧熠移开眼:“叶清臣的五行术数是和我一起学的。”还不快跑!
宫饮泓一撇嘴角,小心翼翼地自窗户的缝隙向内望去,只见灯火之下,屋中摆设十分凌乱,四处散着书本纸张,一个黄衫女子背对着窗户,正在奋笔疾书,忽又侧过身子,俯身自地上拾起一张黄符,看容貌,分明就是那日那个一句话坑死魏玄枢的荆如愿。
她重伤未愈,面上也无几分血色,俯身案上,神情专注之至,也不知在做什么。
宫饮泓再回头看时,院墙上人影涌动,已有几人纵身跃下,这些人本就干惯了翻墙捉人的事,灵敏又轻巧,一点声响也没发出来。
宫饮泓眼眸一转,捡起一颗石子掂了掂,用力掷在了方才萧熠指点他避过的一处青砖之上。
一声清响,接着咔咔数声,两侧岩石中骤然弹出数十把刀剑,一时间寒光粼粼,交错在一起。
宫饮泓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唾沫,矮身在房侧躲好,等着被惊动的荆如愿恼怒地撂下手中的纸笔,气冲冲地挽着袖子推门而出,趿拉着鞋走到院中,厉喝道:“谁在找死?”
刚一落地就被逮个正着的许昭杏和叶清臣对视一眼,叶清臣往Yin影处一躲,许昭杏开口道:“抱歉,打扰了,屋主见谅,我们的一个朋友不慎摔进了院子里,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