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讲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茶喝了不少吧?”
苏佑期简直哭笑不得,凑过去在陆丽之唇上轻轻贴了一下,道:“胡说什么呢?我是想着那朱老板问了几句我的身世,我说的语焉不详,他倒直接问了句‘家中可还有幸存’?真是奇怪至极...他要不是七窍玲珑,就是根本就知道我的身世来源。”
陆丽之听到这里顿时来了Jing神,嘟嘟囔囔地道:“不是早跟你说了那个朱老板不是什么好人么?不就多读了几本书嘛,咱们混江湖的讲究这个干嘛,要我说第一眼见他我就觉得不像好人....”
这一壶干醋吃的。
苏佑期没说话,陆丽之还滔滔不绝,把人家朱老板贬的简直一无是处,恨不得上能采花,下能劫贫,闲来无事还要去销金窟里逛一圈,苏佑期终于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我们说的是朱老板的目的,你老是贬低人家的人品作甚?”
“看,你都帮他说话!”
苏佑期对这个频频得寸进尺的家伙总算忍无可忍,干脆道:“我准备睡了,你要来么?”
“当然要了!我先去洗一洗,你先别睡啊,我还有话没说完呢,唉,佑期....”陆丽之闷闷不乐地看着苏佑期径自躺下翻身过去不再理他,可算出门去了。
终于还一室清静。
等到陆丽之轻手轻脚地回来的时候,苏佑期已经睡着了。夜晚江风凉,这小孩估计没想到自己睡得这样快,连被子都没来得及盖。陆丽之给他解了衣衫,就看见小孩嘟囔了一句“阿珉”又翻身睡着了,便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扯过被子裹住,低声道:
“佑期....”若不是我,你不用数次踏入险境,也不用为身世烦扰,满腔情谊无以为报,大夏一程,我必定拼死护你周全。
说不得种种玩笑之语,早就梗在了这人心里。
水路遥远,即便一群人日夜兼程,也得花上十天半个月。初时大家还觉得有趣,看了几天千篇一律的景色后就完全失了兴趣,一个个蔫答答的,整日的聚在房间里喝酒打牌。
朱老板自那一夜后,也成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整日的躲在房间里不出来。陆丽之两人几次试探无果,也干脆歇了心思,老老实实地静观其变。
这一观就观到了大夏。
再踏上陆地之时,陈舒几人简直要喜极而泣了。他们忠人之情,才千里迢迢地送朱老板回来,结果一路平安无事,令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颇感英雄无用武之地,本来是再送一程就可,结果一直吵着要将朱老板送到府上。
自然被朱老板宛然谢绝了。
陈舒好歹也是个老江湖了,知道谁家估计都要有点见不得人的地方,当下就嘻嘻哈哈地道:“那咱们兄弟几人就到别的地方逛逛!怎么说也是咱们第一次来大夏啊!”
获得了一致赞同。
朱老板也道:“若有什么事,还来找我便是,给你们一只我训出来的信鸽,它能自己找到我的所在。陆兄呢?”
两人早就商定了先去找大夏圣女,这时自然温温和和道:“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就不跟大家一道了...”
朱老板笑道:“那咱们后会有期!”
在船上一道受苦受难地一行人到了岸上,第一件事就是各奔东西,可见患难之情有时也做不得真。
陆丽之和苏佑期两人说是要找圣女,对这怎么找却是漫无头绪。便干脆雇了辆马车,且走且停,边打听消息边赶路。
大夏这边风土人情大有不同。因着国土与“蛮夷之族”接壤,再加上这里的人对“蛮夷”之人没什么偏见,则世代皆有通婚。走在街上,鼻梁高耸,眼窝深陷之人不在少数,倒是像两人这样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少了些。
过七八城皆是如此。
陆丽之边赶马车边感叹,“咱们还死守城门,这里早就四邻为友了,亏我们还固地自封,嫌人家不守血统之防,真是....”
苏佑期手里正拨弄着一个Jing致的摆件——前面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浇铸出的镜面,照出的人影清晰可见,半点不见模糊,后面则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纹,纹路秀美,可见手工之上乘,可这竟然是在一个街边的地摊上花了五文钱买到的。
苏佑期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放下收起来,道:“是这个道理,但人心浮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丢的七七八八了。”
这便是另一个不同了。比之中原武林的日渐衰败,这里干脆便没有武林一说了。武林高手全成了民间的传说,飞檐走壁成了话本中的故事,普通人的提起大侠,居然是一副“大侠?我知道,传说皇宫中保护皇帝的十三侍卫就能上天入地,百步穿杨....”的表情。
也难怪苏乘秉在有生之年要忙着入主中原了。
可大夏好手奇缺,若真要对上中原,那些个武林人士身手虽然没有嘴皮子厉害,但对上普通人总是能一打几的,估计还没全线攻城,这些士兵要先被蚕食个七七八八,也难怪苏乘秉一头钻进武林搞挑唆了,敢情打仗之前还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