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算跟着一道去....明日就出发。”
沈玉清疑道:“可有什么不妥?算了,都这样了再不妥能怎么样?寂音这次勾结着苏乘秉偷袭武林大会,我看明面上没什么人怀疑他,可现在各个门派都是草木皆兵,能放得下心信他的有几个?要不是这样,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商量个什么事都是寸步难移的....”
陆丽之看苏佑期的茶喝完了,又殷勤地续上一点,道:“百年沉珂,怎可能一朝顿愈?莫说朝堂了,如今武林都遍是心机,早没了当年越门派之隔阂,程门立雪只为求一夕指点的心境了,这样的武林,真是不要也罢。”
沈玉清和苏佑期两人都没理这人的口出狂言,又将各自所知交代了几句。自从陆丽之对苏佑期交底后,这人俨然成为了一名甩手掌柜,眼看着他的智囊苏佑期跟小弟沈玉清忙前忙后,没一个人搭理他,陆大爷颇为不开心地坐在一边,把原来放在沈玉清面前的一碟点心扒到了苏佑期身边。
沈玉清:“......”
苏佑期颇有点“教子无方”的尴尬,忍不住轻咳一声:“暂时就这样吧,且静观其变。时阁主可有什么消息?”
陆丽之拈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又塞给苏佑期一块,才不紧不慢地说:“我这边都没什么消息,他怎么可能消息比我还灵通?”
这人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大势所去,现如今手下可调动的人估计还没沈玉清的一半多,沈玉清怜悯地看了他一眼,道:“估摸着过两日七皇子就能递过信来,我派了人盯着宫里,前两日他才告诉我原来苏乘秉早就在皇上枕边安排了温柔乡,突然对正道阁动手,估计也是受了底下人的挑唆。”
陆丽之倒是不知道这点,微微吃惊了下又毫不在意地笑道:“他要是对正道阁没赶尽杀绝的心思,别人再挑唆又如何?”
沈玉清看看两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低声道:“我听你的话派了得力的人辅佐七皇子,他昨日给我传了信来,前后不会超过三个月了......”
“这么快!可有把握?”苏佑期吃惊道,“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不是我们心急,是皇帝心急,他的日子不多了....”沈玉清摇头道,“陆珉,你们明日出发去大夏,若是能扰乱局势自然最好,即便做不到,两个月内也要回来。”
陆丽之面色微沉,应了声“是”,抱着苏佑期便出门去了。
翌日,便是约定之期。
陆丽之带着苏佑期和徐谨来到渡口,才发现众人居然已经在地等候。这里水路便通,往来船只络绎不绝,尽管只是晨光熹微之时,但早挤满了吵吵嚷嚷的叫卖声,人流如织,形形□□。
朱老板财大气粗地包了一条大船,单是摇橹的就有八个,其上两层,虽不说是轻幔半遮,丝琴管乐之所,但布置也颇有情趣,众人的住所皆在一层,二层则是倚窗远眺,纵观美景之地。倒也给半月的行程解解闷。
几个人看陆丽之等人来了,忙不迭地就招呼着上了船。跑江湖的多半不是水上出身,上了船无一不稀罕地左摸又看,时不时地还啧啧称赞。等到把整条船看过一遍,才惊觉船居然已经漂在江水中间了。
于是又是一番叽叽喳喳。
朱老板一直淡笑侧立一旁,看众人谈笑。待到一天过去,这群习惯了自在生活的汉子就有些不适了,偏偏朱老板也思家心切,晚上也行船不止,让这些人大喊无趣,吃过晚饭就勾勾搭搭地到各自的房间里喝酒去了。
徐谨向来信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训,早早地就去睡觉了。陆丽之跟着那群汉子钻到房间喝酒去了,二层居然只剩下苏佑期和朱老板两人。
几日交谈下来,苏佑期就发觉这朱老板广闻博志,天文地理无一不涉猎,谈吐不凡,虽说不能算是个交心的朋友,作为一知半解的谈友倒是不错。
朱老板给苏佑期斟上一杯茶,笑道:“你也尝尝这茶。”
苏佑期于茶道并不Jing通,抿了一口就放下了,遗憾道:“茶是好茶,可惜人拙,也拼不出个一二。”
两人相视而笑。忽听朱老板试探地问道:“苏公子不良于行,可是有什么旧疾?”
苏佑期道:“不是旧疾,是幼年的时候被仇家抓住给打断的,后来怎么治也治不好了。”
却听朱老板叹息一声,眼神微妙难辨,道:“苏公子如此妙人,却遭此劫难,真是.....就是不知家中可还有幸存?”
苏佑期沉思道:“不瞒朱老板,其实我并不知亲生父母姓甚名谁,养父母一家是只剩下我一个了。”
那朱老板微微皱起眉,又跟苏佑期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就看见陆丽之急匆匆地跑上了二层。“时辰也不早了,朱老板也早日歇息罢!”
陆丽之走过来,对朱老板点头示意。他早摘掉了□□,一双眼眸熠熠生辉,如有日月之姿。他一把抱起苏佑期,亲昵之态完全不屑于遮遮掩掩,苏佑期也环住了陆丽之的脖子,两人形影不离地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