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上,他沉默了很久,似是在思考在挣扎。我静静地等着他,我知道他的顾虑,想必在这两个月的修养期间,他早已立誓要把我们千刀万剐,如今忽然得知这样一个情况,难免心里会感到不安或是惶恐,就如同自己的信仰突然崩塌一般,需要时间接受或是重塑。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他这老狐狸到底是怎么想的鬼才知道。
易雄天的目光在我和裘空间逡巡,虽然他身体虚弱,但眼神依旧凌利,充满王者的霸气,我被他这样反复看着,不禁后背发毛,转而回身照看白幻寅,“易掌门请尽快做出决定,冷宁教主现身中剧毒,我们没时间在此耽搁。”
裘空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估计他见易雄天迟迟不肯做出决定,开始急了,扯着破罗嗓子叫道:“易掌门你也别考虑了,反正现在你就是废人一个,俺们靠不着你,不如各走各的,省得彼此间猜忌,你说俺说得对吧?雨辰老弟,俺们走!再耽误下去,教主真要一命呜呼了。”
说实话,我很希望能与易雄天联手,毕竟以现在的情形,少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后患强,且易雄天乃武林盟主,位高权重,受人尊重,说话极有分量,若有他在,必然对今后我们行走江湖有莫大的帮助。可当务之急是尽快寻得解药,帮白幻寅解毒,相比起白幻寅的性命,易雄天在我眼里根本就是只小虫,管他的。
见易雄天依旧没有表态,我招呼裘空快把白幻寅背上,这深山老林的,不知要多久才能走出去。我和裘空走了几步,又想起些事来,便转过身对易雄天道:“易掌门,在遇到你之前,我同样把你当做我不共戴天的敌人,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改变我对你的仇恨。可听完你的一番话后,我却犹豫了,是否要相信于你?毕竟那只是你的一家之言,没凭没据,你想怎么说都行。但最后,我选择相信你,我也放下了我的骄傲和尊严,因为我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快活无法无天!只要真相尚未大白,我就不会动你,但若让我查明你确实骗了我,这笔债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同样,易掌门,你也可以如此待我,此次我们合作,并非是对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而是给彼此一个相互考察的时间罢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易掌门你自行定夺吧。”
易雄天沉默地盯着我,我叹了口气,转而对裘空道:“我们走吧。”
“俺就说别和他废话,你还说不停!”裘空一边埋怨着,一边把白幻寅背高些,生怕他会掉下来。
我一瘸一拐地尾随在后,心里满是迷茫,还有七个时辰,我上哪儿去找寻解药?要是柳惠生那个万事通在就好了。想到柳惠生,我眼前一亮,对裘空道:“去你那小旮旯里寻解药明显不靠谱,不如我们先去救柳惠生!若他当真是被杨明一伙人抓走,那么我们只需找到项麟,便有希望救回柳惠生和柳遗风!”
“只能这么办了。”裘空想了想,无奈道。
“等等!”易雄天突然说道:“救我的那位神医隐居于此座山中,依我看,以他的医术,要解冷宁所中的剧毒应该不难,若你们想要找他试一试,老夫可以为你们带路。”
我蓦地一怔,猛然回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易雄天,久久才问道:“你……肯帮我们?!”
易雄天缓缓站起身,点点头,“但若让老夫知道你们方才所说之事乃胡编乱造,老夫定不会饶恕你们!”
易雄天因为身子虚弱,所以走得尤为缓慢,本是一个时辰的路程,竟走了两个时辰。一路上我看易雄天走走停停,走两三步就要休息,简直急得跺脚,但奈何这神医只有易雄天知道,我们就算跑得再快,也无济于事。
说是隐居山中,还当真如此,路途遥远曲折迂回也就罢了,那茅草屋四周还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苍天大树,若不是冬日大多树木败了枝叶,方隐隐显出小屋轮廓,否则根本无法发现此处竟另有乾坤。
我们紧随在易雄天身后,他迈大步我们也迈大步,他向左走,我们绝对不敢向右,这算是行走江湖的一个经验吧。当进入一个诡异或是陌生的地方,若走在前面的人的步伐不同于平常,且四周布景很是相似,那么这地方多半是设了机关。走到茅屋前,相安无事,我和裘空都舒了一口气。
易雄天推开房门,顿了顿,方才走进去,我和裘空也傻吧拉叽地学着他的模样,在房门口站了站,才走进去。
茅屋内的摆设极其简单,除了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再无其他。茅草屋没有设窗子,所以光线很是昏暗,只有几粒光点从茅草之间的缝隙中透出来,忽明忽暗。这里的空气也很是糟糕,发霉的茅草相互叠加,又生出一层霉层,散发出浓烈的霉臭味。
我捂着鼻子咳嗽了几声,“这地方也能住人?”
易雄天挪开床铺,在茅草地板上摸索一阵,很快,他拉开了一块木板,他朝我们扬了扬下巴,示意跟上,自己便走了下去。
裘空愣了愣,“俺靠!居然还有个地洞!”旋即便大步跟了下去。
我跟在裘空后面,方向下爬了两步梯子,我就伸手拿过木板,把头顶上方的洞口合了起来。这把梯子的高度我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