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又想起女儿娴姐卖身为奴时,大受折磨,如今回来,竟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也不爱说话,想起这些,心中越发酸楚,在佟氏面前强忍住不哭出声,眼泪倒是一双一对流下来。
佟氏也不知该说什么,同情像是幸灾乐祸,只好说了说自己当年的被卖途中凄惨遭遇,寄以安慰她,果然,王氏住了声。
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自堂下上来,回道:“禀夫人,g" />里来人,传贵妃娘娘之命,命夫人速进g" />觐见。”
贾成仁一听,识相地赶紧和夫人告辞出去,邵云海和佟氏送至厅堂门口,邵云海止步,意思是让佟氏和贾成仁单独说几句话,王氏那有不明白的,也就先行出去。
贾成仁放缓脚步,佟氏二人相隔着一人距离,贾成仁看向佟氏,眼神中一抹温情,道:“如玉,当年是我糊涂,冷落你母子,如今知道错了,也悔之晚矣!
佟氏笑笑道:“过去的就过去了,太太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善待她,如今她也只有你能依靠。”
贾成仁点点头,道:“是的,从前年轻做了不少糊涂事,看你和帧哥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我能看得出来邵国公是个好男人,你母子有他护着,将来错不了。”
二人之间也没多少话说,佟氏就招呼身后的帧哥道:“送你父亲和嫡母出门。”
帧哥应着,上前恭送父亲出了佟国舅府。
佟氏看着贾成仁夫妇走远,然后,吩咐备轿,佟氏又重新梳洗打扮,收拾停当,佟氏要走出门时,邵云海一手拉住她,自怀中 />出一件玉饰,给她戴在玉颈上道:“我自幼丧母,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那些年吃不上饭,我都没舍得卖了它,一直珍藏。”
佟氏知道这个东西虽不值钱,可对他是何等珍贵,感动地环住他的腰,道:“和他们比我是多么幸运。”
邵云海知道他们指的是贾家的人。
佟氏轿子进了皇g" />,行至内廷下轿,佟氏举目望去,殿宇巍峨,g" />阙重重,太监把她引至贵妃寝g" />颐和g" />。
太监引她入殿,佟氏余光扫过两旁,金碧辉煌,富丽堂皇,转过重重帷幔,眼前豁然空旷,绕过大殿,进贵妃日常起坐的东偏殿,佟氏低眉顺眼轻移莲步进去,却意外瞥见睿王如今的皇上也在,佟氏几步上前,行跪拜大礼,皇帝那清明的声儿响起:“邵夫人免礼。”
月娘走下塌来,用手相搀,道:“此乃内廷,没有外人,姑姑不需行大礼。”
皇帝在此,佟氏起身,恭谨地站立一旁,眉目低垂,不敢乱看。
皇帝的清朗的声儿又想起,“邵夫人,别来无恙,说来朕能认识月娘还是邵夫人之功。”
这句话,令佟氏脸腾地红了,想起那年十五,睿王和安仲卿,她带着月娘二娘,当时情景竟清晰如昨。
月娘看姑姑有点窘迫,媚眼如丝睨了皇上一眼,娇嗔道:“皇上怎么又想起陈年旧事。”
皇帝马上反应过来,叹一声道:“佟夫人一点没变。”
大约皇上是想起安仲卿,这一声叹息,是为佟氏和安仲卿有感而发。
佟氏躬身道:“日子过得真快,臣妾现已是满堂儿女。”
这一句,似提醒了皇上,如今桃花依旧,人物全非。
静默片刻,皇上道:“ 听说邵国公能挣下如此大的家业,也是夫人的功劳,邵夫人真乃奇女子。”
佟氏欠身道:“皇上过奖,臣妾乃一普通妇人。”
这时,跑进来一个小太监附皇上耳边说了句什么,皇上起身道:“邵夫人和贵妃慢慢聊,姑侄几年没见,朕朝堂有时,朕就先走了。”
月娘起身,和佟氏恭送皇上离开,皇上走了几步,转头对月娘道:“朕晚膳过来用。”
月娘甜蜜地笑了。
见此情景,佟氏心放下一半。
皇上走了,月娘挽住佟氏的胳膊,亲热地拉她坐在榻上,都自己人也不拘礼,聊了许久,佟氏陪月娘用过午膳,月娘才放她出g" />。
佟氏出了内廷,徐徐走在皇g" />甬道上,日中时分,只有一通房素姐相伴终老
贾成仁官复原职,但意冷心灰,不几年便告老。
娴姐终身未嫁,由贾家子孙供养,轩哥一直没有消息。
慧姐与前夫方珏私奔,陈主薄书邵国公夫妇,邵国公夫人回书慧姐乃贾家女,与邵家无任何关联,任其处置,陈家一纸休书,与慧姐断了关系,后慧姐与方珏投奔邵府,邵夫人拒之门外,声明永无瓜葛。
邵坚和二娘、魏锦宁为邵氏夫妇左膀右臂,邵家生意买卖遍布全国,新皇圣明,取消海禁,邵家商船自泉州入海,转毂旁郡国,通四方异货,一年之中,收息什之;数岁之后,收息百之;最后息千之,邵家遂富可敌国,
数年后,松柏两位公子科举入仕,邵国公夫妇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大富大贵,后继子孙皆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