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周云飞倍显无奈地抬起一只手掌盖上了魏嘉的小脑袋,然後,将他因为跳舞而打了不少发胶的质感黑发,狠狠,狠狠地,弄碎揉乱。
“别笑得这麽没心没肺!”周云飞扬指弹了弹他的脑门儿,“你刚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我会一直记著的。”
忽然周云飞眼珠一转闷闷笑了,满脸都闪烁著算计的邪恶光芒:“不如这样吧,以後哪周云飞一定要让魏嘉来主动追他,率先跟他表白什麽的(那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估计花儿都谢了无数次……),周云飞唯一,也是最低的要求只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跟魏嘉表明心迹的时候,这只小笨蛋可以不要满脸惊恐地尖叫著後退,然後一边好像躲变态一样地躲避著自己,一边还给自己张罗著联系心理医师……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最重要的是,那个後果可是要他自己付账买单的!为了一时色念而牺牲一生幸福加“x" />”福……嗯不不不,这种大赔钱的亏本儿生意,周云飞从来,绝对,不做!
说著说著魏嘉猛地一个咯!,赶紧用手紧紧捂住了嘴巴。啊……吓、吓死他了!谁让一向鬼灵j" />怪的个x" />差点儿让魏嘉不动脑子,脱口而出一句,“怎麽?你爷爷突然没了吗?”──这种谁听了谁跟自己拼命的大逆不道之话……
骨肤相触的感觉从两人身体撤离远去的瞬间,两人身体同时一颤,从脚板心底由下往上,逐渐生出了一种,酥麻难言的,失落怅然。
“……嗯?”
“嘿、嘿嘿、嘿嘿嘿……”於是魏嘉只好抚 />著後脑勺憨憨傻笑。
而魏嘉知道,这就是周云飞施予自己的最重惩罚,同时也是,全部惩罚了。
魏嘉放下颜面放低身段站在原地等了老半的狗急跳墙讲的就是这麽个道理。为了缓解尴尬活络气氛──最重要的是为了挡住沿途路人们叽叽喳喳令人发指的不靠谱讨论,一向沈默是金的庄景玉居然打定主意,决定主动开口跟黎唯哲聊聊。
魏嘉搞不清楚这是怎麽一回事儿,更不知道周云飞也正和自己一样,体会著相同微妙难过的不爽。
“哎……你啊……”
“唔……”魏嘉苦下脸。
“怎、怎麽了?我刚刚……说错什麽话了吗?唔……道理本来就是这样的没错啊!”
哎,如果能让周云飞不跟自己计较,那麽一个不过几百块钱的破头型而已嘛,又有什麽关系!
真是毫无理由与逻辑的盲目自信心。
不过眼看著周云飞瞬间变得黑乎乎的无语表情,魏嘉觉得像周云飞这麽聪明强悍的高智商家夥,应该也、也……早就猜出来了吧……
停下几秒,他一扬眉梢微笑起来:“以後我还会接连不断地送给你东西,你只管放心大胆地收。记住,因为是我送你的东西,所以你就可以这麽做。”
毫无预兆的停顿令庄景玉脚下不禁一个踉跄。被黎唯哲扶著站稳,他傻傻抬起头呆望著对方,写满一脸的焦躁,真诚,与迷茫。
而黎唯哲听完後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你……”周云飞难得眯起眼睛板起脸色,想要认真严厉地教训魏嘉一顿。可看著对方在自己的凌厉攻势之下,慢慢变得柔弱可怜(俗称卖萌),好像小梅花鹿一般的软绵绵样,他感觉自己的心尖仿佛在油锅面上扫来荡去了好几回於是最後……他到底还是,可耻地,举了白旗。
所以现在的魏嘉也同样觉得开心极了。哪怕周云飞弄乱了自己做了好久的烧钱头型,他也丝毫不感到介意。
如同蜂鸣一样久久徘徊回荡在脑海的深处,更深处,最深处。庄景玉为此失神了一段冗长,冗长的时光。
──这样的话世界上大概只有黎唯哲这样的人才能够说得出来;而这样的话说出来不仅不会被人讨厌,甚至还能反令人感到一阵痴迷沈醉的晕眩,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一个黎唯哲能够做到,可以说得出来。
周云飞一定会原谅他,他确信。不管自己做错了什麽说错了什麽,周云飞都一定会原谅他,宽容他,包纳他──他就是有著这样的确信。
尽管作为一个男生,魏嘉并不为这种近乎“宠溺”的友情感到多少骄傲,可他却实实在在地,为此感到开心。
然後还很体贴地(其实是内心滴血),往後退站了半步。
周云飞放开了手。
黎唯哲戳戳他的脑门儿迅速打断他,口气既是粗" />暴又是霸道:“你是猪啊!为什麽人不可以这麽做?还有凭什麽这就是道理和规矩了?”
“那、那啥……你不是说今晚要给你爷爷祝寿的吗?怎麽又跑来了?你爷爷……唔……”
松口气可也不至於太松口气。因为不知道为什麽,站在周云飞的面前,魏嘉就是能永远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有恃无恐。
别扭地捶捶肩,敲敲腿,转转脖子,伸展伸展手臂……总之为了掩饰莫名其妙的尴尬,魏嘉就是不肯将脸正面对上周云飞。
【因为是我送你的东西,所以你就可以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