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龇了龇牙,却也谨慎着下一步的行事,没弄清对方底细前,他是不会随便乱来的,万一惹到个不能惹的,那可就麻烦了。
陈朗青羞於提起自己的罪行,那毕竟是他一生的痛。
“贩卖器官。”
“妈的,新鲜了,还是个器官贩子,第一次在这地方遇到啊!”
不知道是不是对贩卖他人器官这种伤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不行啊,现在道上都知道傅爷您被那小子整得够呛了,这仇不报不行啊!”
李越没忘记要不是该死的陈朗青救了傅云飞一命,那麽自己也不至於又被龙头踢下位。
他恨傅云飞,他更恨陈朗青。
“我和他之间扯清了。以後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
傅云飞摁灭了烟头,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望着落地窗外的沈沈夜色,忽然想到了陈朗青今夜在看守所里是不是想起自己。
李越眼珠一转,试探着说道,“可不能就这麽便宜了他小子,您的一世英名这次被他毁得够呛,怎麽也得做点事让外面那些人闭嘴不是?否则有些不知好歹的还以为傅爷您是个软柿子呢。”
傅云飞沈默了片刻,手下意识地捂到了腰侧的伤口。
本来他是打算退出江湖和陈朗青一起离开的,可惜对方自己毁了这个机会。
既然上什麽话才合适,只是瑟瑟地抱着双臂站在墙角,再不敢多动一下。
大牛的跟班小毛见状,认为这是个邀功的机会,干脆将桶里剩下的冷水一下全泼到了陈朗青的身上。
突然的刺激让陈朗青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而这一声惨叫很快就引来了刚进入监仓的姚队长。
姚队长进来之後就看到了赤身裸体站在水槽边的陈朗青,他又回头看了眼大牛,赫然是向对方质询。
大牛见惯了这种场面,不等陈朗青说话,立即大声报告道,“姚队长,这小子不服改造,叫他洗澡也不好好洗!”
姚队长随即打量了陈朗青一眼,突然向他问道,“你就是那个卖了傅爷肾的陈朗青?”
陈朗青没想到对方会问自己这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无疑是又一次揭开了他心底的伤疤。
“报告队长,是我。”
“那就好。没认错人。大牛你跟我出来下。”姚队长点了点头,也不再去理会陈朗青,他招呼了一下大牛,然後将对方叫出了监房。
大牛一到门外,立即紧张了起来,他刚才已经听到姚队长嘴里说出的那两个字了──傅爷。
“姚队,怎麽回事?这小子和傅爷什麽关系?”
“他是非法交易器官进来的。知道他胆子多大吗?他卖的就是傅爷的一颗肾。”姚队长压低了嗓音对大牛说道。
大牛顿时就吓傻了,他还不知道在这地界有谁敢拿傅爷身上的东西来卖。
“那您的意思是?”
“不,不,不是我的意思。你大概也听说了,傅云飞又回来了。这事他能不追究吗?大概这小子也是以为自首了就能逃过傅云飞那道人的追杀,呵,他也真是太监仓里整人的事的确很多,可也没必要这麽往死里整啊。
小毛大概是看出了什麽迹象,忍不住悄悄问大牛道,“老大,这是怎麽回事啊?您和这小子有仇啊。”
大牛白了他一眼,一记爆栗敲到了小毛的头上,“瞎说什麽啊!我是看他脏,怕他把病惹给咱们,所以教他讲究卫生。”
小毛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他知道大牛的行为肯定有问题,可他却也不敢再问什麽。
只不过他看着陈朗青每,大牛这个杀人於无形的法子还是挺管用的。
“怎麽?又想申请看病啊?我不是才给你了药吗?”
说是药,可姚队才知道,那些药早就被他换了,胶囊里不过都是面粉。
陈朗青摇了摇头,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可能难逃这一劫了。
“队长,我想申请捐献遗体给有需要的人做器官移植。”陈朗青边咳嗽边费力地说出了这通话。
其实这件事他早就考虑过了,只不过当时他想正式入狱之後再请人办理也不急,可谁知道,他可能连监狱的门也跨不进去了。
但是他想赎的罪,他必须赎。
姚队目光复杂地打量了一眼陈朗青,心想对方莫非知道了什麽。
可有些话,他是不可能对陈朗青明说的,而且他也知道有些事自己不做,李越照样会买通别的人做,自己只是个看守所里的小角色,有利益的时候不去争取,那麽以後就只有喝凉水的份。
“申请捐献遗体呢,说明你挺有觉悟的,我明什麽。
借着对方不回答自己的机会,大牛觉得自己终於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了,他立即把陈朗青从铺上拖到了地上,一边大吼,一边踹起了对方。
“妈的,小逼不懂规矩啊!老子问话,还敢给我装中耳炎!”
陈朗青躺在地上任由他踢打,真是一点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