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逸远终于开口叫了一句。
夏单晓轻轻地应了一声“哦”,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是你啊 … …妈妈说那时候是你救我上来的。我还没有谢谢你 … …”
蓝逸远却忽然打断了她的话,顿了顿,淡笑地开口:“晓晓,刚才你和他的话,我都听到了。”
“呃 … …”夏单晓愣了愣,连忙傻笑起来,玩笑般开口道,“呵呵,蓝先生,你什么时候有了偷听的毛病。”
蓝逸远慢慢走过来,然后在夏单晓的旁边坐下。
夏单晓感觉到他的气息,忽然头皮发麻般,忍不住向后了一些,犹豫着开口:“怎么了?”
“晓晓,你说不想连累他 … …成为他的拖油瓶。”
夏单晓感觉心口一紧,这些话从蓝逸远嘴巴里传出来,为什么更让她觉得难受。好像自己好不容易愈合一些的伤口又被生生地撕裂般 … …
“但是,晓硗 … …我没有关系的。”蓝逸远淡雅一笑,好像在说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我可以请人照顾你,我也可以把工作搬回家了 … …或者直接把办公室搬到家里。我可以照顾你,看着你,我有足够的钱,可以努力治好你。只要,你愿意嫁给我!”
夏单晓呆呆地听着,许久都不能反应过来。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模仿了蓝逸远的声音在对自己说话!
“你说什么?”夏单晓不可置信地反问一句。
“嫁给我 … …我会照顾你。”蓝逸远很认真地重复。
夏单晓呆呆地听着他的话,疑惑了一会儿,终于苦笑两声:“蓝逸远 … …就算我是傻瓜,也不可能永远被你耍着玩。”
说着这些话,夏单晓因为激动而全身发颤。
“不是的 … …”蓝逸远试图解释,如果夏单晓能够看见,便能看到此刻蓝逸远脸上惊慌的表情。
“蓝逸远!”夏单晓咬牙用力地推了蓝逸远一下,红着眼睛嘶吼道,“蓝逸远,不要在逗我了!以前我玩不起,现在我更玩不起 你就当,呵呵,就当放过一个瞎子吧。”
说着,说着,夏单晓终于压抑不住悲伤的情绪,“哇”的一下,大哭出声她真的很累了,蓝逸远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她都瞎了,她都是一个残疾人了!
他还想怎么样!
现在的她,不可能再一次承受被给予希望,又必须绝望的痛苦!
她真的没有那么坚强!
“不是,不是!”蓝逸远有些惊慌,连忙抓住夏单晓推着自己的手,开口道,“晓晓,我不是开玩笑的。发生“意外”的那一刹那,我真的很害怕 … …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我关注你,在乎你,看到你遇到危险,我担心你 … …那种感觉很陌生,但是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 …好像自己死了一次一样!”
夏单晓听着他的话,大约是听到了 … …却依然一直在哭着。
蓝逸远看着夏单晓,好一会儿有些感慨地开口,“不管这么样,晓晓,请让我照顾你。”
夏单晓好久才止住哭泣 … …呆了呆,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压下自己的情绪,夏单晓转了一个身,用背后面对他。
夏单晓不想再说什么,她不知道蓝逸远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她相信只要自己不要表现得像一个傻瓜一样,让他觉得有趣,蓝逸远这样的大少爷一定很快就会因为觉得无趣而离开吧。
“晓晓 … …”蓝逸远看着夏单晓的背,好一会儿,扯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让我慢慢来证明吧。”
夏单晓就着背对着蓝逸远的姿势不动,伤心的情绪发泄出来之后,她现在只想安静地呆一会儿。
她刚刚经历痛苦的打击,她现在需要疗伤,而不是再一次的打击。
至于蓝逸远,夏单晓不想当一个瞎了的玩具。
黑暗里。
一切都会变得敏感。
夏单晓除了回忆,居然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她开始回忆妈妈的脸,回忆小时候爸爸的模样,回忆萧萧,回忆石亦渊 … …回忆蓝逸远。
她知道自己该振作起来,不让妈妈担心。
也许该开始学盲文了。
可是,夏单晓本能地抵触着。虽然,她对石亦渊说话的时候,说自己可能是一辈子的瞎子了。可是,她真的不愿意这样相信。
她希望有奇迹!
虽然,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正是因为它发生的可能微乎其微。
夏单晓觉得如果自己开始学习盲文了,那么奇迹就不会出现了。
从此之后,她将永远是一个瞎子!
本来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件事情,夏单晓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将它们联系在一起。
但是,现在的夏单晓不想讲理智。
她宁愿欺骗自己 … …自己不需要学盲文的,会好起来的,会有奇迹的。
这样子。
当妈妈和蓝叔叔来的时候夏单晓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