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给别人添麻烦,还给一夜/情的小狼狗一大笔财产,怎么会有错。”
月岛琉衣的笑容有点僵,咬住了下嘴唇。
黄濑见她不说话的样子,火气更大,抽了抽自己的手,察觉到他动作的月岛琉衣立刻抱得更紧,他皱着眉说:“这位小姐您还有事吗?”
月岛琉衣八爪鱼一样地缠上了他的腰,仰着脸可怜兮兮地问道:“凉太,你之后还要去哪里啊?”
黄濑嗤笑一声,垂着眸看她:“和小姐你没关系吧,您不用急着回去画漫画吗?您不是约定好了要画到417话吗?”
最后几个字都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那在人生list上排名第三,排名第二是要好好谈恋爱,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男朋友哄回家。”
空荡的体育馆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为了节电队员们出去之前还顺手关了灯,唯有他们所站的半场顶上的灯光,好像舞台上的追光将他们与周围的黑暗隔绝开来。
黄濑沉默了一会,轻声说:“你打算怎么哄我?对我说你爱我吗?”
他这句话就好像冬日晴空里骤然劈下来的惊雷,一下就把月岛琉衣心里炸得乱七八糟,她一下子打了个寒颤,越发茫然无措,语无lun次地说:“对不起,我……对不起……”
月岛琉衣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这三个字实在太过无济于事,低下头,缓缓地放开了他,整个人就像是凝固在了灯光里,足足有一分钟没吭声。
黄濑喉头微动,哑着声音问道:“你在写遗产分割协议的时候,你在办瑞士签证的时候,你在去机场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秒,至少会想到我?”
月岛琉衣嘴唇有些发白,一声不吭。
怎么敢想,想到就全是舍不得,她怎么敢。
深不可测的篮球潜质,超人气模特的潜能,对他而言未知即未来,每天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都生机勃勃,未来的无限可能都对他有所期待。
她一脚踏在两个世界的交接之上,两个世界都无法容纳她,她又怎么敢耽误他。
黄濑似乎是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别丢下我一个人。”月岛琉衣低低地说,却并没有追上他。
黄濑脚步未停,继续朝前走。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绊了,你要是丢下我的话……”她闭了闭眼,没把话说完,只是继续说道:“求你了。”
黄濑的脚步停了一下,凉凉地说道:“求我?那我求你的时候呢?”
月岛琉衣眼睑颤了颤,轻声说道:“三年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三年前这个世界的无色之王的投影觉醒,继承了“干涉”的能力,黄濑因为十束多多良画像的事情备受打击,在意志薄弱的情况下受到其意识侵占,所以才会对月岛琉衣说出那些让她受伤到远走他乡的话。
她一直觉得那是自己的责任,如果黄濑没有强烈的自我意志对月岛琉衣的不舍的话,最坏的结果可能会被侵蚀甚至吞噬人格。
黄濑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双手插兜站在原地,漠然地问道:“所以,那天在医院,你确实认出的是我。”
月岛琉衣因为车祸重伤住院,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因为亲眼见证着周防尊死于青之王的刀下,她几乎要坦然地接受死神的引导,但是在一片黑暗的尽头,她看到了指缝之间透进来的一点光亮。
那是金色的微光,熹微却明亮。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开始,命运就为她埋下了一线生机。
月岛琉衣喃喃道:“是你……一直都是你。”
无论她曾经承受怎样的苦难,好像都不值一提,唯独他曾经遭受过的伤害,让她始终耿耿于怀,哪怕这份伤害最终亦是叠加在她的身上。
黄濑觉得胸口仿佛被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终于忍无可忍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她。
“那句话是假的吧。”黄濑在她耳边轻声问。
“哪句?”
“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黄濑凉太喜欢过。”
“嗯。”
“但是那句话是真的吧。”
黄濑的胸口微微起伏,言语间微微胸腔传来微微的震动。
“哪句?”
月岛琉衣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嗯。”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