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孟怀柔微微撑了撑云焕的眼皮,转头告诉罗桑。
孟怀柔救过云焕的命,罗桑对她信任无疑,当即也不问别的,拔腿就跑到御膳房拿了条猪舌头过来。
云焕的眼前看不太分明,依稀见得一长条东西凑过来,嫌弃地一拧头,充满抗拒。
孟怀柔见这个节骨眼了,他还龟毛,劝道:“那毒液在你眼睛里,必须得清除出来才能用药,这猪舌平滑柔软,才不致刮眼皮。”
云焕听是听进去了,可一触到那软趴趴的一大块,就由不得反胃。
孟怀柔见他拧来拧去不肯配合,两手一放骂道:“你这眼睛还想不想要了?你要嫌弃这个就只能拿人舌头来用,哪儿给你割现成的去?还是你要我亲自来帮你清毒?”
云焕旋即感觉到她俯过身来,急忙往开躲了下,仰着脸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
孟怀柔见他乖顺下来,没再多说,仔细地拿猪舌将眼白和眼皮的毒素沾去,又配了些药叫人煎煮成汁,用来清洗眼睛。
“这毒多少有些影响,这几日可能会有视物不清的情况,等过半个月,毒素彻底清了就好了。还记得不要见风见光,无事最好不要外出了。”孟怀柔用纱布将云焕的眼睛轻轻裹了一层,一句一句叮嘱。
云焕将她每个字都听得认真,可组合起来根本就不记得意思,孟怀柔说完了,他还仰着脸发呆。
等到孟怀柔裹好纱布,就要抽开手,云焕忽然一把抓住了她。
孟怀柔吓了一跳,触电一般就要弹开,听到他说:“柔柔,我眼睛有些疼。”
孟怀柔放缓呼吸,道:“疼也是正常的,过两日就好了。嗳,不要用手揉眼睛!”
孟怀柔见他抬手,急忙将他的手摁了下来。
云焕不能光明正大地摸小手,就耍起了心机,孟怀柔越这么说,他就越要上手揉。
孟怀柔见说不听,拿剩下的纱布将他的手一捆了事。
“看好你们王上,要是发了炎这辈子就摸黑去吧!”孟怀柔没好气,冲着罗桑丢下两句话后走了。
适得其反的云焕:“……”
对于云焕受伤的原因,孟怀柔也没有多问,等他伤势没有大碍之后,每日清洗和换纱布的事情就交给了侍女。
云焕眼睛看不见,脾气越发见长,孟怀柔要是一不来,他心里一堵就到处发散。
宫殿里每天都能听见碗碟铜盆滚地的声音,云焕大骂着让人都滚。
他不肯配合,眼睛便迟迟好不了,罗桑只能一次又一次去求孟怀柔。
孟怀柔哪会不知道云焕心里想什么,来了之后也不亲自上手,冲旁边的侍女扬扬下巴,“我就在这儿看着,你依我说的去做就好。”
侍女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听谁的。
云焕蒙着眼睛坐在床上生闷气:“我不要别人,就要你。”
“看来王上伤得并不重,所以也不当紧,既是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孟怀柔说着便要起身。
云焕怕她真走了,终于不再闹别扭,任侍女帮自己换了药。
整个过程孟怀柔都坐在一边,没有插手。
罗桑看得咋舌,早知道这样,之前就该把孟姑娘请来坐镇。
侍女换完了药,云焕就像被欺负了一样,委屈得不行,冲着对面的方向问:“柔柔你还在么?”
孟怀柔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药换完了,我先回去了。”
云焕张嘴词穷,根本来不及把人留住,不禁挫败地倒回床榻上捶了捶额头。
“罗桑,你说我是不是又做错了,她压根就不会担心我。也是……我那样伤她,又怎么能奢求她轻易就原谅我呢……还是说,我伤得不够重?当初就该把那天星草揪下来全挤到眼睛里。”
他原本是想把自己摔个腿脚不便,谁成想胳膊腿儿丁点事没有,反倒是眼睛不小心沾了天星草的毒,虽然与他的计划不谋而合,可看不到人终究有些不得劲。
云焕仰躺着,兀自念念叨叨,罗桑一脸惊恐地给他使脸色,想起来他现在看不见再想拦他说话已然来不及。
去而复返的孟怀柔站在门口,柳眉倒竖:“你说什么?”
云焕没料到孟怀柔会回来,头发根都炸了开来,蹭地一下坐起身,“柔柔我——”
“云焕!你就是个大骗子!大混蛋!”孟怀柔将手里拿的药包尽数丢了过去。
云焕听到她怒不可遏的声音,顾不上别的,一翻身从床上下来,冲着有声音的方向就扑了过去,不顾形象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柔柔柔柔!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没骗你我真的是无意受伤,我就是刚刚才动了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实施!”
云焕一口气解释完,死死抱着孟怀柔的腿不松,犹如抱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罗桑也在一旁嗯嗯啊啊地点头,帮着云焕肯定。
孟怀柔推不开腿上这块牛皮膏药,跺了跺脚,冷眼睨他,“这么说我今日要是没听到,你还准备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