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心疼。他是草原上最坚强的男人,也是最骄傲的男人,不该为了自己变成这样的!
可是时间不等人,韩清瑶索性心一横,直接绕过男人继续往前走。
她的态度明显刺激了炎烈,男人不由分说伸臂就去搂她的腰,手指却摸到她腰上那把平时根本不会带在身上的匕首。
炎烈脸色一变,脑子里像是被人用脚踹开了那扇紧闭的门一般,一切都清晰明朗了起来。一直以来韩清瑶所有的行动,她的算计,她引众人来域东,路过城门时的红肿的眼睛,参加蹴鞠赛,挑拨两家公子搞比武,费尽心机接触慕容景,一切的一切像是一块块碎片,此时她身上的武器就像是最后一片碎片,直接让炎烈看清了女人真正的目的。
“谁?你费尽心机要救的人是谁?”男人将声音压的极低,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几乎要勒断女人的腰肢。“你最好不知道!”韩清瑶冷冷的道。
他最好不要知道,不要沾染半点,这样一旦失手他才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其实若是给她更多的时间,她完全可以将这个局做大,那样炎烈和铁勒便不会受到半点牵连,可是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筹划,更没有足够的人手。唐皓瑾那里刻不容缓,她只能铤而走险。
“我最好不知道?”炎烈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鲜血淋漓,透着彻骨的冰寒。
他一指冷释,怒不可遏的道:“他可以知道,甚至可以参与,我却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吗?韩清瑶,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
“炎烈,我真的没时间跟你解释,等我回来,一定好好和你说!”韩清瑶挣扎着。
“没时间?”炎烈眼圈通红,他几乎快要被这个女人逼疯了,他吼道:“这么多天,你一点点儿的布置,筹划,我天天跟你睡在一起,你告诉我说你没时间跟我说?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们要协助200名大渝战俘逃跑!”一旁的冷释上前将韩清瑶拉出炎烈的桎梏,开口说道:“瑶瑶是怕牵连你们才不和你说的。”
“牵连?”男人怒极反笑,道:“你一旦出事,就算没人找我算账,我自己都活不下去了。我还怕你牵连吗?”
“你不怕,铁勒呢?你的族人呢?”韩清瑶暗自拍了拍冷释,示意他不要插手,道:“他们过得已经很苦了,你还想让他们更苦吗?”
“我只要你说一句真话!”男人双目圆瞪牙关紧咬:“你真的在乎过铁勒吗?真的将那里当做过你的家吗?”
真的将我当做过你的丈夫吗?
“我从来就没在乎过铁勒部的兴亡,更不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女人冷冷的说道,语气里不带一丝情感。
但是我知道你在乎!他们是你的族人,你的亲人!而我在乎你,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有事!韩清瑶在心里默念道。
“韩清瑶!”男人从齿缝里说道:“我真想挖出你的心,看看它是不是铁做的!”
突然,白光一闪,韩清瑶抽出匕首顶到了自己的胸口。匕首雪亮,女人的眼睛也是雪亮,她紧盯着男人,道:“现在把它挖出来,还是让开道路让我走?你选一个吧!”
看着女人决绝的神色,炎烈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他真想一把将匕首插进女人的心脏,然后自己再陪着她一起共赴黄泉。可是,他最后,却只是在牙缝里蹦出了一个字“滚!”
眼看时间来不及了,韩清瑶忍着心头闷疼收起匕首拉起冷释跑出了驿站的大门。
院子里,男人拖着僵直的腿一步一步走回屋子,木然的关上房门,整个人靠着门瘫坐在了地上。那个被人欺压了多年都没有屈服过的草原上最坚强的汉子,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将自己团成一团,脸深深的埋进双掌间。
两人一路来到左丞王府,先是通报姓名拜见慕容婵,随后她在慕容婵安排好的房间里换了身男装,收拾妥当之后,他跟冷释两人闪身出了房门。
“站住!”远处慕容景的声音传来,韩清瑶和冷释对视一眼,转身低头行礼。
“我们是……”冷释刚想说些什么躲过检查,却见慕容景径直走到韩清瑶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捏起女人光洁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
在看清对方面容之后,他勾唇一笑道:“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今天吧?说说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韩清瑶看着男人那双完全没有笑意的眼睛,瞬间无数的想法在脑海里统统过了一遍,最后她还是皱眉,直截了当的说道:“御马场!”
慕容景垂眼微微沉思了一下,随即勾起一侧唇角,道:“你们铁勒的礼还真大啊!”
“不过,我刚刚问的是,‘你’想做什么?”男人将你字咬得极重,就像是随时要咬断女人的脖颈一般。
“战俘!”韩清瑶冷静的直视他的眼睛道。
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但更多的却是不解和怀疑。
终于,他甩开女人的脸,有些不屑的评价道:“不知死活!”
“人,总要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