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集团留在内地升官,输的派系退到港岛发财,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港岛没有相关的引渡条
例,像被保护伞覆盖的灰色天堂,既不用担心政敌继续‘追杀’,又不会发生逃到国外之后寄人篱下、被人控制的窘境。正是
有了这么一条完美的出路,世家们才愿意在斗败之后将权力下放给倪秀波这样没有根基的‘职业经理人’,政局才会在数次派
系更迭后迅速回归平稳,国家机器才能得以相对高效地运作……谢家未雨绸缪的举动,确实在情理之中。
夏挚思忖片刻,吩咐高晋:“既然谢家已经在铺路,那么我们也应该以防万一。澳门的产业先不用动,内地的资产,能转移的
就统统先转去香港。”
作为在内地完全开放前、以不同的制度与国际接轨的缓冲地区,港岛像一座国家与世界金融沟通的桥梁,也是亚洲的离岸
RMB结算中心。要想把国内的资产转移海外,势必绕不开香港。
夏家得势后,花了十多年时间,构建了一张极为隐蔽而发达的金流网络:从内地经由地下钱庄将‘人仔换港纸’,资金到港
后,再通过国际贸易公司,藉由大豆、黄金之类的大宗商品,根据不同的目的地将金流转化为货流‘合法’运走,赚贸易差价
的同时,更赚取洗钱的暴利。
夏挚名下就有好几家这样的进出口公司,每年过手的金流都高达数百亿人民币。不过,从前都是为客户效劳,而如今他也该为
自己服务一二了。
夏挚和高晋详又详细地商讨了许久。
“不管怎样,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谈到最后,他对高晋说,“虽然港岛现在还算平静,但毕竟环境太错综复杂,未
来可能有变。”
除却金融之都的地位,港岛还是有名的情报之都。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口都是拥有外国籍的永久居民,里面不乏各国派驻过去
的‘特勤’人士。一旦国际情势动荡、各国势力角逐、煽起各种民间运动,届时港岛难保不会大乱。再加上按照井派不少人的
设想,一旦斗败,他们就打算学当年老蒋搬空国库、藉港岛这个平台潜藏或远遁。这么一来,内地的继位者难说不会下决心在
港立法引渡‘逃犯’和追回‘赃款’……种种潜在的威胁令夏挚不得不作更长远的考量。
高晋想了想:“我听说,老井的挚友、港岛首富吴明实已经派长子去枫叶国增设产业了。要不,我们也向老前辈学习,去北美
摸摸深浅?”
北美?
夏挚心念电转。
“可以考虑。”他没有反对。
拿出杯子满上酒,夏挚朝着东北方向忽然有些走神。
北美……美国……绮瞳……
他的左胸蓦地一缩。
苦涩地饮尽杯中的烈酒,夏挚在心中问道:童童,入秋渐凉,远在异国他乡的你是否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