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属于过自己。
他的情绪彻底已经瘫痪,有什么东西从始至终的堵塞着血管。
阿啸不能杀,他什么都不能做,然后秦政还能主动顶罪入狱,他却是什么都不能做。
邵玉真早就不需要他。
手机在桌面上已经震动了很多次,在即将要震到地上的时候,被他随手捞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何佳丽的声音,沙沙哑哑地,非同一般的低沉严肃。
金文琎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是也要装作不知道,佳丽约他见面谈一谈,他就说好。
两人在以前常约会的茶餐厅见面,何佳丽穿一条白色而昂贵的长裙,秀白的颈子上戴着一条崭新的金链子,细细的,中间缀着钻石。
金文琎的目光从那里滑过,无动于衷地叫了两杯奶茶。
他笑着问什么事。这么笑出来后,他还是头脑仍旧是木然地,深觉自己处在既清醒又麻木的虚伪做作中。
何佳丽当然察觉了他的目光,她的新衣和新首饰,都是她刻意穿出来给他看的,都是那位学生家长俞先生送给她的。
她最后的试探就此成了一文不值,她明白了。
“我们分手吧。”
金文琎握住玻璃杯,杯子里的液体仍旧滚烫,他喝了一口摇晃这手里的杯子,唇角稍稍勾了一下。
何佳丽几乎坐不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我跟那个男人做爱了”这种话,但是这句话还是从她的唇内绝望地吐露出来。
说完的刹那,满面都是泪水。
何佳丽冲动起身往外快走,俞先生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然后因为一句轻而缥缈的呼唤,她就停住了脚步。
金文琎微微的偏过头,也没看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何佳丽走后,他像一块木雕般坐在原位上,缓缓地把手里奶茶喝完,喝完后又抽了根香烟,再之后,从茶餐厅里飘了出去。
光阴如流水,转眼过了一年。
大新港剪彩的那一天,叶家上下全部到场。玉真把曝光都让给了他们。她自己并不愿意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当中,同时也勒令金门不论是谁,都不要跟叶家抢风头。叶家更需要这样的曝光,他们家的产业虽然庞大,但是最近几年进入瓶颈甚至衰落期。这样的项目带着强烈的荣誉性质,会令他们家受益无穷。
玉真不纯粹是因为谦让,公众号薯.条推文站而是大新港之后的业务开展,由当局获得政策支持上,有叶家的招牌会好做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金门逐渐会跟叶家绑定,从见不得光的人后,到问心无愧的人前,他们会变得很干净。
叶家老爷子带着自己的儿子、侄女在镜头前发表了一番演讲,剪彩完美收官后,他由叶琴书搀扶着朝邵玉真走去。
说实话,他曾经揣度过这个出身于黑帮世家的年轻女人的做事方法,他自己也是从灰色地带走出来,虽然知道其中的困难和艰险,仍旧是要怀疑她的手段会不会太过激,她做的那些事会不会影响到叶家声誉。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邵玉真,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老爷子朝她走去,短短的几分钟内,想起了自己逝去的爱子。两三年前,兆伟说要接这个案子,说他相信邵玉真,不论是客观因素还是主观因素,他觉得大新港一定会获得成功。兆伟啊,他最爱的儿子,眼光和直觉或许已经超过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如果他还活着,他今天会多开心。
如此想着,叶老先生的眼眶内含了一点湿润,同时有点明白秦政为什么要主动顶罪。
对于一般人来讲,坐牢的确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是一个人一生永远洗不干净的污点,会让这个人彻底的报废。但如果是为邵玉真这样的女人顶罪,获得的收益恐怕也是无穷无尽的。
他从某些渠道里得知,这一年内邵玉真让自己的律师团队,不断地在给那个案子补充其他的细节,或真或假根本无所谓,只要证据和动机上能过关,秦政应该很快就能出来。这就是权力的世界,站在世界上风的人,总能得到常人所不能得到的东西。
也就是说,秦政只要一出来,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叶老爷子主动伸出手,跟玉真握了一握,和蔼地发笑:“小真啊,最近辛苦你了。”
玉真说没有:“我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到底该如何做,分寸又在哪里。好比今天的剪彩,她主动地避开成全叶家的需求,他从她身上看到了那种动人心魄的睿智。
“好孩子。”
他拍拍她的手背:“阿政在里面还好吗?”
玉真察觉到叶琴书的敏感闪动的目光,微微地笑了一下:“还好,就是瘦了一点。”
玉真带着李英杰步入地下停车场时,碰到靠在墙边抽烟的金文琎。
金文琎一条腿往后踏在墙面上,单手抄在口袋里,几根碎发垂掉下来遮住了眉梢。
玉真的脚步慢慢地停住,接着朝他走了过去。
她的阿琎啊,她有多久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