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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样都不选，家人和爱人，我都不会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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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骤然发紧，孟然揪着男人的袖子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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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流华的脸上掠过几分复杂，她何尝想做那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婆，儿子幸福，难道她不想看到吗？
“伯母，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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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冷厉，尹流华一字一顿：
“我和她，只能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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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人事不省地躺在ICU里，回想起爆炸现场他浑身的鲜血，对未知的恐惧，对未来的迷茫，得知了当年所有真相时的寒冷，和被他母亲逼上门的愧疚……
很早之前孟然就告诉过自己，不要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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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要你再做一次选择。”
“……妈，我们谈谈吧。”
“子羡……子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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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还挂着泪痕，拼命朝他摇头，她不希望他因为自己和父母决裂，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了，她宁愿自己退出。
这一切的一切，都及不上看到那张熟悉俊容时的痛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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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羡的情绪永远都是内敛深沉的，哪怕是面对母亲，他的喜怒也从不轻易外露。可是在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时，不用仔细去辨别，他眼里的温柔掩都掩不住。
作为将周家重新带回巅峰的最大功臣，周子羡的声望何止是其父的十倍？如今的周家，他就是那个可以生杀予夺之人，尹流华能用来威胁他的，只有血脉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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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和你爸爸早就没有能力管束你了。”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病房，下意识地，孟然闭上眼睛，可是竟没有感觉到脸颊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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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多年前的那件事，始终让她无法释怀。子羡已经不记得了……无法接受这个女孩，并不仅仅因为她母亲曾经给周家带来的麻烦，为人母者，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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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躲开，她也不想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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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出口，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唇上，堵住了她未尽的言语，周子羡很冷静，他淡淡道：
掌印迅速在他脸颊上浮起，尹流华似乎也惊呆了，下一刻，狂喜潮涌而上，啪嗒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一个母亲为此愤怒是正常的，她也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付出的代价，可是……眼睫微颤，她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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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别哭，别哭然然……我不是在这里吗，嗯？……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软弱不会换来同情，只会让自己更加被人看轻，但唯有那个人，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哭，在他面前笑。
“子羡？！”
“上次你告诉我，你能把周家从没落带回辉煌，也可以让辉煌继续。家族和这个女人，你选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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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释然、委屈、悔恨……女孩嚎啕大哭，好像个完全不顾及形象的孩童一样，哭得都喘不过气了，大手轻轻将她搂进怀里，一如往常那般柔声哄着：
拦在她面前的是身上还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他的臂膀和腿上都缠着绷带，手里还抓着一根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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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尹流华反驳，他笃定的声音就好像在说着世间最天经地义的事一般，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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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昏迷的三天三夜，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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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想要的，也从来都不会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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