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已经沐浴更衣,突然想到还没批完奏折。看了没几个折子便觉头痛yu裂,只能靠在躺椅上,撑着额头小憩。
原来霍临渊把我的奏折拿走了。
我怎么感觉不到。
登基这几年,朝中多了不少骂我的人。
他怔愣一瞬,眸中的温存冻结,恢复到公事公办的语气:“查到了。”
我成了皇帝。
小白先他一步靠近我,而后钻进我怀里。
猫爪被我捏住,它就“喵”一声,像是要让霍临渊给个说法。
我听到自他x腔传来的声音,当年他不过是个少年,声音也还残存着稚neng。
原以为他会同我谈刺探到的情报,却听得他说:“陛下瘦了。”
正要一个人走进黑暗里,却听见一声很轻的“喵”。
可是这一次我没有动,尽管肩上的重量让我觉得沉重。
几年前周国纵容大皇子挟持帝后向一个孩子索要城池
“甘露殿。”
最后我迷迷糊糊地被抱上了床。心想着明日接见来使,早点睡也无妨。
一阵脚步声近。
又一封劝诫我的折子。
好消息让我的情绪微微上扬,一抬手,他便把桌案上的奏折递给我。
凉吗?
过去我总嫌它重,霍临渊总在我发怒前把小白带走,揣在怀里。
“殿下,我们去甘露殿,还是东g0ng?”
父皇和母后失踪以后,很多事情对我来说都不再重要。
小白在我怀里作乱,用猫爪去捞我手里的奏折。
周国使臣第二日准时拜谒。
周国早被大曜杀破了胆,前些日子忙不迭派人求和,只求一点喘息之机。
我按下了折子,并未允他。
喜欢我?
见我还是站着不动,霍临渊竟然把我用披风裹着,抱起来。
霍临渊静静守在一旁,我不知他是不是在看着我。
这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我甚至御笔朱批,圈出其中引经据典的论调来,嘲笑这些文人的酸腐。
其中也包括太傅。
他一来,便是谈帝后二人下落之事。我假装不在意,将这事揭过,只让他将地图呈来。
我看它是被惯得太过分了。
我从前常ai同臣子们做鬼脸,他们从前都只是笑着看我,带着些无奈。
我茫然四顾,没有父皇让我烦躁的谆谆教导,也没有提着灯等待我们父子二人的母后。
小白敏捷地跃上我的肩。
登基仪式从快从简,那日承庆殿的老臣们都支持我的决定,想来是父皇曾经未雨绸缪的部署。
他的手抚上我的发,而后俯下身来。我感受到他的呼x1。
霍临渊在周国的细作已经打听到,大皇子到底是没敢真的对父皇和母后动手,而是软禁在陪都行g0ng中。
太傅是一方大儒,门生不少,也都随了他刚直的x子,因而敢冒大不违上书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等走出承庆殿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但那天,他们一个个神情肃穆,不像是长辈在看孩子,倒像是透过我,去看一位君王。
我不能表现得在意父皇和母后的安危,以免他们将这当作筹码,又不可真同他们撕破脸,否则便是鱼si网破。
我手微微一偏,不给它,它就委屈地“喵”一声。
“殿下,夜里凉。”
我弹了弹它的脑袋,压抑住哽咽。
他并不妥协,执拗道:“陛下,夜深了。”
所有人都在看我,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
如今我计划往边境增兵,两国局势更加紧张,帝后x命更加不保,他便要告老还乡。
有时我也奇怪,分明是霍临渊在养着它,怎么分外地黏我?
小白落在我怀里,用它亮亮的眼睛看着我。
一句话我听懂了。
我懒得动弹。微微抬眼,没有去问他为何回来得b预期的时间晚了这么多。
霍临渊在殿外等了很久,他识趣地没有问我,只是为我披上披风。
我太累了,并未睁眼,静等他开口。
我瞪着它,可它还是无理取闹地爪子乱挥。
能不经请示进殿的人,只有霍临渊。
我又去看他。
霍临渊在一旁无奈道:“陛下,小白只是很喜欢你。”
我毕竟是父皇和母后养大的孩子,自然不能让他们失望。
这五十座城池是大曜的西北屏障,若真交了出去,周国只用月余便能打到京城。
“查到了么。”我听见自己说。
一人一猫对峙许久,我自觉无趣,却发现手里已经空空如也。
他曾是天子门生,蒙父皇深恩,因而我不顾父皇母后安危登基后,他再没进g0ng看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