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有似无的熟悉感又从何而来?
他自嘲似地嗤笑一声,为自己的念头感到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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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顾芎茵醒来时,霍少琛、霍少鸣和江铃,已出门上班。她便没有往霍家去,而是在自己家吃饭。
她下楼时,张婶把早餐准备好放在桌上。
吃完早餐,她一个人走到花园,园中有一座小亭子,里面放了她吩咐准备的画具。
年底的时候有一场联合画展,主办方在她人还在国外时,就已联系过助理,希望她能参加,为主办方年度的画展总结,做一个完美的落幕。
顾芎茵略作思索便接下了,趁着今天有做画的心情,想赶紧画完交差。
她坐在亭子里,慢条斯理的拿起笔画起来。
偶有清风徐徐拂来,撩过她颈後手臂,她专注且眉目如画,期间有几次发病,她便停笔,静坐在椅上或放空或随意环视四周景致。
中途张婶端来午餐,也是告知她一声,放下後便走了,没有多作停留打扰到她,一路画画停停到下午。
下班时间,霍少琛的车先驶回霍家。霍少鸣去江氏接加班的江铃,会b他晚归。
把车停好从车库走出来时,远远的他看见顾芎茵小小的身子,蜷在树下的吊椅上,似乎是睡着了。
他无奈一笑,往她的方向走去。
她侧身靠在抱枕上,一张薄被覆身,睡得正熟。夕yan余晖斜洒在她身上,晕开她恬静的轮廓,柔和中散发着岁月静好的憧憬。
竟能洗涤他一天的疲惫。
他半蹲下身子,瞥见她手边放着一只礼盒,觉得眼熟。
像是昨晚陪她去男仕馆买礼物的盒子。
「茵茵,别在这里睡,会着凉。」他伸手抚上她的脸畔,食指和大拇指停在她鬓边,用两指轻捏她的耳朵。
「唔……」耳朵受袭,她缩了缩肩膀,夹住对方的手,妄图抵挡,然而对方并未罢休,低沉的笑声响了一阵,又捏了捏。
不堪其扰,她茫然地睁开眼,想瞅瞅扰她睡眠的讨厌鬼。
眼心都是懵的。
「醒了?」见她这懵懂迷茫的模样,心尖几乎没有半点挣扎抵抗,瞬间就软成一片。
「……少琛哥哥?」似乎没想过扰她睡眠的大坏蛋会是他,不甚确定的反问。
「嗯,是我。」他很坦然的自首,手还不厚道地又捏了捏,似是极喜ai这触感。
她缩肩,紧紧地用脸夹住他的大掌,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小而细弱,瞧得更想让人狠狠欺负一下。
「……痒。」
──乱想什麽,给我打住。霍少琛猛地咬住自己的後槽牙,压住陡然升起的心思。
「怎麽在这里睡?」怕自己再起遐思,他不着痕迹地ch0u开手。
「等你们呀……」甫睡醒的嗓音软糯的很,不自觉的还带着撒娇的语调。「少琛哥哥来接我吗?」
「嗯,来接你。」
她点头,挪动身t就要起来,手里还揪着薄被,他压住她yuch0u开薄被的手。「风凉,才刚睡醒,被子不要拿掉。」他站直身躯,弯身替她挡住一点风,将薄被摊开,从身後将她整个人裹起来。
「……」露出一颗头的她睁着水亮的眼看着他。
「走吧。」丝毫未觉自己做了什麽的总裁,很自然地要去牵她的手。
她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什麽,拿过放在一旁的小礼盒,往他面前凑。
「礼物。昨天买了要给你的。」
「领带夹吗?」
她一点也没礼物的惊喜被道破的不悦,乖巧地点头。「嗯,这个好看,很适合你。」
似乎知道她送的款式是哪个,毕竟她当时看到他别上时,眼睛瞬间发光的模样让人印象深刻。
他失笑,也没问为什麽当时不给他,伸手收了。
「谢谢茵茵。」
她开心地弯起眼眉。「不客气呀。」
「走吧。」
「嗯。」
她一手揪着被子,一手被他牵着,往霍家走去。
太yan的余晖渐消,天边已有黑灰弥漫,住宅区坐落四周的路灯,渐次亮起来。偌大的花园庭院造景,显出不同早晨时的美感,壮丽又颓美。
随他走了几步,忽然眼前一片发黑,她脚步骤停,身躯一僵。
「茵茵?」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发现眼前一片阒黑,只有眼角余光可见微弱灯源,其余的什麽也瞧不见。
她悄然收紧指尖,尽量用平稳的嗓音道:「少琛哥哥……我、我看不清了……好黑。」
他心一紧,将手放上她头顶,温声说:「茵茵别怕,我在这里。」
她嗯了声,强装镇定。「我不怕。」
「路不好走,我抱你过去。」
还不等她挣扎,她被他抄起膝弯抱了起来。
「……」她只好乖乖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