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和缓的嗓音现下带着浓浓的惊奇与兴味响起:「咦?你认识我?!」
这下怎麽办~说都说出口了,要再矢口否认反而显得矫情……幸好他的制服上衣已经换掉,谅对方也看不出他的学校为何。
…」洋平用没受伤的那手支着额,频频摇头,老气横秋地训诫着:「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是很险恶的,尤其是那些不良少年,可是一个b一个凶狠~今天是还好,只有一个带刀的,要是他们手上都有家伙,你今天绝对si定了!」
他说什……?!
心中吐嘈归吐嘈,但那双扣住他的大掌之牢之实可让他完全不敢大意—看来这人……是真的很在意这条手帕呀~
哇咧~蠢毙了!什麽叫做自己挖洞给自己跳,这句话的个中真意他此时总算是t会到了!
那声音越说越兴致b0b0,洋平却只觉得额际的黑线越冒越多,甚至隐隐还有十字型青筋的浮现。
对方的声音一迳的和缓,听不出究竟有没有被这种不甚真心的称赞给取悦到—甚至,还隐隐透着点沈思:「唔……我记得我下午来的时候,你正盖着篮球杂志睡觉……啊~难不成你也是打篮球的!是哪个球队?哪个位置?嗯……我猜猜……你的反s神经这麽灵敏,前锋和後卫都很适合~不过以身高的话……是後卫吧!是吗是吗?!」
洋平缓缓地退後了一步,再一步……那声音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陵南来打球啊?!我觉得以你的运动神经,将来一定大有可为~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喂!」
他在心中的呐喊可歌可泣,救了樱木的对手这件事让他陷入重度自我厌恶中~自我厌恶到那对情侣相互搀扶着来向他们道谢,他也只是意思意思地点了点头,意兴阑珊地完全说不出一句回礼的话。
洋平摇头的动作顿住,瞳孔微微放大。
哇咧~怎麽刚刚给运动外套给得那麽乾脆,也没叫那nv孩归还的意思,不过借他一条手帕就这麽吱吱歪歪来着!
「嗯?」对方低低的轻喃像在自言自语,仙道一时没听清。
「外套……没关系吗?」球队的外套,就这麽送人啦?
洋平迅速ch0u回手,转过身,弯下腰捞起丢在堤岸上的杂志,没命地就往小绵羊的停靠处冲—一面跑也不忘一面意思意思地撂下安抚:「我只是名不见经传的板凳球员而已,仙道学长别把我想得太好了!……啊~手帕之後一定会还学长的!」
这家伙……太可怕了……这种自说自话的功力和损人不带脏字的技巧……实在太可怕了~!而且话说自己为什麽要傻傻站在这里听这家伙批评自己明明很足够的身高啊!可恶!
「安田……」那声音低低喃着,微微松了对他手腕的箝握—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猫眼又转了一圈,他想也不想地脱口:「安田,我叫安田!」
算了……像这种连架也没打过的家伙,要奢求他有多好的包紮技巧也是太强人所难点~倒是……
洋平还0不清心中隐隐浮动的警戒从何而来,那和缓的嗓音又漫不经心地响起:「总该告诉我叫什麽名字吧?否则我该找谁拿回我的手帕呢?」
nv孩紧紧抓着那外套,彷佛是什麽溺水时的浮木般,哭着不住地道谢,然後由她男朋友搀扶着离去了……洋平眼也不眨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温和的嗓音再次响起,拉回了他的心思:
洋平猛然抬起头望向对方—黑暗中,对方的脸孔依旧模糊不清,但那在烟火明灭中,若隐若现的,针山般的发型,让他顿时萌生一种想要切腹的心情……他百感交集地再次垂下了头,支着额,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到底为什麽我会一直把他当作大叔呢?!谁说会在平常日来海边钓鱼的就一定是大叔呢?!明明声音一点也不像大叔,明明方才那不良少年也喊他小子,明明、明明……明明我有机会注意到这家伙的发型……那到底为什麽我会白痴到没认出他来,还因为这个花道的敌人被砍了一刀啊!!!
虽然觉得自己这种疑似逃跑的举动很
「我说陵南……呃~」猛然收住话尾已是不及—
「好了~包紮好了!」那声调明显地带着一丝献宝与讨好—洋平垂下眼,哭笑不得地望着那歪歪扭扭的包紮法,在心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倒是大叔……喔,不是大叔,是仙道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递给了那衣衫不整的nv孩。
猫眼一阵滴溜溜地转,最後决定y着头皮继续掰下去:「……当然……鼎鼎大名神奈川的天才篮球员,大家都认识的……」
准备要转身就跑的人儿手腕被人jg准地扣住—洋平一愣,回头望向对方。模糊难辨的面容虽然依旧模糊难辨,但那双眼,在暗夜中一闪一闪的,异常的灿亮,就像是……锁定了猎物的猎人?!!
「大叔?」温如春风的嗓音掺了一点疑惑,一点兴味。「我不叫大叔,我叫仙道彰。」
仙……道……彰……?他说他叫仙道彰?!是那~个~仙道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