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老将军为什么那么舍不得闺女还要让闺女离家的原因。
颔首转眸山水间,
绿树百花已低头。
唯有野鸟不识趣,
展翅俯晓美人肩。
皖鱼丙苗看着一蹦一展臂,不断循环深蹲跳的小丫头,说道:“小土包,你吃了那么多,现在变成了大土包,再怎么跳也是飞不起来的。”
小丫头没有回话,但是俏皮的脸上多了几分失望。
吃东西就飞不起来了,那以后还是不飞了吧。
小丫头刚停下蹦哒,纤细玉手将她搂住。随后小丫头看着渐渐远离的地面,又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树梢。
飞了,飞了!
皖鱼丙苗抱着小丫头,玉履白靴踏在坚韧的树枝上,一道白倩身影穿梭山林间,惊起一摊野鸟。
不见野鸟乱咛啼,还留林叶阵阵摇,摇晃的绿茵似在嘲笑野鸟。
看吧!人家也会飞。
……
离开那片山林后,赵土包依旧沉醉在飞檐走壁,林间飞跃的感觉中。
她知道她的皖鱼姐姐很厉害,在宗门里就知道,曾经在宗门里有几个新来的姐姐,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还要抢她的苹果,她当然不愿意给了。
这可是皖鱼姐姐给她的,又甜,又大。她自己吃的时候,都要先咬破苹果皮,然后在裸露出果肉的地方狠狠啄两口,才舍得咬下去。
怎么可能愿意给别人,顶多让别人咬两口,还是一口吧,两口有点多。
结果那几个凶巴巴的姐姐不但把苹果抢走了,还打了赵土包一巴掌。
皖鱼丙苗看见赵土包提前回屋了,急忙咽下口中的苹果,免得让小丫头发现她藏私。同时好奇这丫头怎么回来这么早,以往吃个苹果要炫耀半天的,是不是知道自己偷藏十几个苹果的事了?
赵土包没有给皖鱼丙苗说苹果被抢了,摸着脸上的红肿,挤出个笑脸说是自己摔得,幸好手脚麻利,要不然摔得会更惨。
小丫头是贫穷人家的孩子,她见过高大威猛的父亲低头求人,见过温柔慈祥的母亲在烈阳下干活,她知道生活不易。每次小丫头在外惹事或者与同龄人打架,她父亲总是当着外人的面训斥她,好似什么都是她的错,而她母亲总是抱着小丫头,当小丫头流着泪埋在母亲温柔的怀里时,母亲总会悄悄地告诉小丫头,那不是你的错。
不想让长辈生气,也不想让皖鱼姐姐为她出头,毕竟那几个凶巴巴的姐姐有好几个,她的皖鱼姐姐就一个人。
皖鱼丙苗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小丫头圆圆的脑袋,像模像样地搓了搓,然后说了句,不疼了,然后就离开了屋子。
皖鱼丙苗离开后,小丫头一个人趴在床上,把脑袋蒙进被褥里时不时抽噎两声。
在窗户边,皖鱼丙苗正偷偷的看着小丫头。
皖鱼丙苗走过人群,很多认识皖鱼丙苗的女弟子颤颤巍巍,然后十分恭敬地指了个方向。
赵土包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睁眼一看,天都黑了。小丫头想起来衣服还没洗呢,慌慌张张的起身找木盆,结果木盆没找到。在门外找到几个“木头人”,是抢她苹果的那几个人。
一个个鼻青脸肿,手上拎着滴答往下流水的衣服,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充当晾衣架。
旁边还有躺在椅子上的皖鱼丙苗,手持木棍,眼皮半开,好似已经睡着了。
尽管如此皖鱼丙苗每呼吸一次,身边的几个“木头人”都要整一整站姿,生怕皖鱼丙苗醒来挑错。
皖鱼丙苗与赵土包离开丛林环绕的山头,看见浩气仙门外寸草不生的风景,赵土包心中欢喜依旧。
一路荒土碎石,小丫头看见一个土包,都要站上面,展翅跳下,感受着离地半米的优越感。
皖鱼丙苗调侃道:“小土包站在土包上,真是王八遇到鳖。”
赵土包浑然不觉皖鱼丙苗言语中的嘲讽,只是自顾自的玩耍。
日落西山,已近黄昏。
皖鱼丙苗和小丫头依稀可见浩气仙门的位置,那是岩石黄土中最显眼的地方。烟雾缭绕,峰峦叠嶂,任谁都不会想到,在这片廖无人烟的荒地,会有这么一个仙门存在。
看到远处一个合适的土包,一脸庆幸地跑上去,正准备起跳感受离地的滋味。
脚下的土地坍塌,在小丫头脚下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型的漆黑坑洞,视野中的地表开始上浮,赵土包渐渐没入黑暗的坑洞中。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皖鱼丙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她赶到时,只见原地有个深不见底的巨型坑洞。
“小土包,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皖鱼丙苗站在坑洞边缘,对内大声呼喊,回答她的不是赵土包稚嫩的嗓音,而是充满焦急的回声。
皖鱼丙苗丰富的经验,让她通过回声大小判断,粗略推断出,这巨型坑洞的深度应该在二十米左右。
黄昏的太阳故意刁难,使得坑洞内部一片漆黑,完全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