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光站了半天,等他回应。
姜妩心知自己占了理,她并不是先挑衅也不是口出妄言的那个人,自然是问心无愧:“我本来好好地准备做我今日的活计,谁知道她自己跑来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对我一阵羞辱——”
“怎么回事,这里发生了什么?”
卫煊不以为然,随意扫了她一眼,却见她娇俏的鼻尖上似乎是抹了一道面粉,心中起了疑惑,收回目光,见下人将今日的吃食都奉了上来,便暗中对他们使了使眼se。
只见那卉苏瞬间变了个表情,收回了手,高傲而冷漠地转过头:“无事,几日未见,我不过来关心下公主是否还习惯这里的生活罢了。”话毕,拂袖离去。
一身r白底闪珠月裙,杨柳细腰,耳朵上缀了金镶珠翠耳坠,衬得面如桃花,看着像是jg心装扮过了。
卫煊顿了顿手,终于还是将玉箸放了下来,一双漂亮的墨黑se的眼睛转了过来,盯着她,组织了半天语言,张口却是控制不住,变成了一声诘责:“公主今日可曾与卉苏起了纷争。”
姜妩在屋子里缓了许久,换做之前她肯定是先要在r母怀里委委屈屈地哼唧一番,再跑去父皇那里告状才罢休。但现在她的身后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她只能靠自己。而在这陌生的谷中,没有任何人是可以让她所依仗的,她的身份在这里一无是处。
下人感应到自己主子的眼神,将托盘中一整盘翡翠烧麦都正好放在了姜妩的眼前。
起先姜妩还没有留心,只像昨日一般,自顾自地吃了半天,待到肚子都快填饱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的翡翠烧麦居然净是被她一个人吃了。那龙的手连伸都没有向这边伸来过。她刚好吃饱,心里的不快已经散去了八分,脑子又开始转了起来,怎么想都觉得是这家伙故意在用这种方式让她开心,却又觉得以他之前的态度,是怎么都不可能的。
那厢,若光正站在卫煊的身前。
卫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握着一卷书,看得认真,听了这话却是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卉苏红了眼,直直冲上来,正要抬起手来——
但卉苏还是不肯停止,她仍是没有发泄够一般,挑起眉毛,愤毒地高声道:“明明不过一个千人骑的下作娼妇,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公主,端那架子呢。料你也没有底气反驳我,待那姜国拿不出一分钱来赎你的时候,小心别落到我手中。”
听她恶毒诅咒自己的父皇,姜妩怎么能再忍,她自小被人尊重为公主,从未听过如此狂妄的言语,恨不得上去就赏她一掌,但她的教养让她做不出这等野蛮的行为。
但这气实在难消,晚膳的时候,她气鼓鼓地上了长榻,也没了讨好那龙的心思,应付般地朝他打了个招呼,就此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姜妩冷眼看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憋了一gu火气,咬牙也走出膳房。只留妙妙一个人莫名地看着他们纷纷离开,0不着头脑:“早知就不该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了,那卉苏肯定是记恨上她了罢,看来之后有的可闹。”
她才不会叫一个泼妇就这样把自己的今日的计划毁了呢。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她便净了脸,回到膳房,继续自己先前要给那恶龙做点心的事情。
妙妙手上抱了一沓书,才推开膳房的门,察觉到紧张的气氛,扔下手上的书,慌张地跑了过来,站在卉苏和姜妩之间。
“是吗,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大人是要站在谁那边。”姜妩懂得打蛇打七寸的道理,知道那卉苏是心喜那龙,转了转念头,就故意拿出这话来刺她。
半晌,卫煊才慵慵懒懒地抬起头来:“知道了,下去吧,继续盯着她。”
姜妩心头委屈,自认自己是从未被人这样看轻过,鼻子又是一酸,但这次却是si命忍住了,努力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模样,向后跪了跪,直起身
看出这卉苏是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姜妩心里有了底,面上绽出一个大方得t的笑来,站直了身子,朝卉苏微微颔首,便当是打了招呼,这才缓缓开口:“卉苏姑娘能成为今日这般端庄的模样,却也得多亏了这些腌臜的饭菜,想必每日用膳的时候,卉苏姑娘定是万分艰难,但是医者总说,以形补形,看来卉苏姑娘还是受了不少这腌臜饭菜的好处。”
她的话却是被卫煊打断:“我从不曾想过贵为姜国的公主的nv子,有一日也会同乡野村妇一般同人大吵大嚷,况且卉苏一向知礼,若不是你招惹了她,她不可能会如此恼怒。”他英气凛凛的眉眼此刻带了一丝鄙夷,话语也是逐渐低了温度。
卉苏被她反呛一口,一双凤眼里怒火冲天,再也装不出一副冷淡的模样:“你这假冒公主的骗子,当日就该立刻将你逐出谷去!那姜国老儿唯利是图,贪残无厌,叫那娼nv扮作公主来欺骗大人,早晚落得身si国灭的下场!”
所以她试探地问:“大人,你不用些这烧麦吗,我觉得真的好吃极了。”
“公主今早似乎是和卉苏吵起来了,受了些委屈,回了自己的屋子,听着像是在偷偷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