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子,现在不是放风时间,沈柏元被关在里面,保镖将铁门打开,又将一张干净的铁椅子放在沈柏元的铁床边。
“好了,你们过去吧。”
沈冬至坐在铁椅上,保镖鞠躬退后,保持铁门打开,站得距离不近不远,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也能在突发情况时迅速赶到。
不过沈冬至觉得沈柏元应该没有反扑的能力,他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整个人瘦得像要散掉,头发掉得只剩几根,眼睛一片混浊,应该已经丧失了大半的视物能力。
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苟延残喘到现在。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水泥屋子虽然外面看着还挺大,但其实大部门的面积都用来修墙了,墙足足有两米厚。
过了一会儿,沈柏元终于发现床边坐着人,他缓缓转动头部,颈部的铁链发出簌簌声响。
此时从门口照进来的金光打在沈冬至身上,和沈柏元的一片黑暗腐朽形成鲜明对比,他看着沈冬至,眼里竟然有几分真正的欣喜。
——白沅是沈冬至的外祖母,沈冬至的眉眼和她总是有几分相似的。
见他似乎认错了人,沈冬至也不急,气定神闲的等他自己发现。
又过了一会儿,沈柏元果然反应过来,他眼里那一丝喜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阴毒。
沈冬至很有耐心。
“沈柏元,你放在沈家的棋子已经死了,被我杀的。”
沈柏元毫不惊讶,也不可惜,甚至眼底还有一丝得意的疯狂。
沈冬至手指收紧。
——果然,「沈冬至」身份有异。
“沈柏元,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个假货,不得不说,你的眼光还不错。”
沈柏元被关了几十年,从来无人与他说话,现在他正得意,沈冬至便想利用他的心理让他吐些话出来。
但沈柏元没开口,只死死盯着沈冬至,竟是宁死也不说的模样。
沈冬至轻舒一口气,站起身,然后俯身凑到沈柏元耳侧。
——沈柏元已经没有牙了,倒不怕他突然发疯咬她的脖子。
“沈柏元,其实你不觉得外公留你一条命是好心,反而觉得是折磨吧?”
沈柏元枯槁的手指抓紧,嘴里竟然发出咕嘟声。
沈冬至继续添油加火。
“沈柏元,你真是也挺窝囊的,我外公娶外祖母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外面偷听,听我外公和外祖母如何亲热,而你呢,扒着墙根抓心挠肝,求之不得。”
沈柏元嘴里的咕嘟声越发大。
“要我说,你但凡有一点血性担当,要么当初直接娶了我外祖母,要么一枪杀了我外公,然后将外祖母带走,也好过现在,净干些不为人耻肮脏龌龊的事,被人困在这求死不得,而我外公却是子孙满堂福寿双全。”
“对了,你有儿子吧,好像还在肚子里,三个月大,他死的时候你是不是对着那滩血水悔不当初?”
沈冬至字字剜心,就等沈柏元怒上心头和她分说两句,但没曾想沈柏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却还是忍住了没说。
见他剧烈的呼吸慢慢平息,沈冬至就知道激将法无用了,她起身准备离开,却不想沈柏元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哦,他愿意说了?
沈冬至再次贴近他,沈柏元居然也真的开了口。
但不是沈冬至想听的话。
“如果他还在……我们……一定会是好朋友……”
沈冬至勾唇,看来沈柏元是觉得她很了解他?
她在他耳边利落开口,声音轻且快。
“很可惜,我不和猪狗做朋友。”
说罢沈冬至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的沈柏元手指继续发抖,眼里的疯狂也越来越多。
她今日如此剜他心肉,他亦不会示弱,因为除了「沈冬至」的身份,他还早就给她准备好了一份大礼。
一份足以让她痛彻心扉如他今日一般割血挖肉的大礼。
*
从水泥铁屋子里出来,兄妹俩按来时的路下山,路上虽然颠簸,但后座依旧平稳,沈冬行握住沈冬至的手问她。
“问出什么来了吗?”
“哥,我觉得「沈冬至」的身份不太对,你那里还有能提取她DNA的东西吗?”
沈冬行凝眉:“你想找她的亲生父母?”
沈冬至点头,虽然找起来肯定如大海捞针,但总归要试一试的。
而且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刚才沈柏元说想和她做朋友,那她便问自己,如果她是沈柏元,她会从哪里找人来顶替她,什么人又是最合适的呢?
答案在她心里缓缓现形。
——她会让和她合作的某位高官把自己的女儿交出来,不用大家闺秀,一个不知名的私生女就够了。
她甚至已经想到两方在商谈后一拍即合的画面,对面觉得用自己人的女儿稳妥,毕竟谁也不知道「沈冬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