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铃木知佳用剪刀比到了灰崎的鼻尖前,惊地灰崎祥吾后退一步。他连忙握住铃木知佳的手臂,催促说:“快把剪刀放下,在这里拿剪刀像什么样子。”
“我还没有说完——”铃木知佳执拗地说:“自尊心有那么重要吗?无论是打架也好,打球也好,只要输给别人,就是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难道灰崎君只有在我面前,才会逞能吗?”
铃木知佳的质问声,让灰崎祥吾愈发地恼怒了。
他和她交往以来,还没有因为普通的琐事吵架过。一来因为铃木知佳表面的性格十分柔软好拿捏,随便吓唬一下就可以了;二来则是因为铃木知佳一旦变成了另一个她,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就不是用“吵架”可以形容的。
——事故现场!
没错,就是应该这么形容。
“我逞能?”灰崎掰开了她的手,气势汹汹地说:“是啊,你因为我打球很帅所以喜欢我,现在我输了,你可以干脆地把我甩了。反正你这样的大小姐,不愁找不到男朋友吧?”
这大概算是一种迁怒——灰崎祥吾说完这些话,立刻就在心里后悔了。
他已经做好迎接剪刀狂chao的准备了。
熟料,铃木知佳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眼泪说流就流,二话不说,就哭得不成模样。泪珠子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把灰崎的鞋面都打shi了。
灰崎祥吾懵逼。
他先放下了什么篮球、黄濑、剪刀,把她揽进怀里,又亲又哄,使出了积攒十几年的撩妹之力,试图止住她的眼泪。什么“你看我被青峰揍的一拳滑稽不滑稽”,什么“哭太多了身材会变差”,乱七八糟、絮絮叨叨的,连灰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平常的他就只是个不良,所谓撩妹容易哄妹难,要他咋咋呼呼地恐吓别人,他一定很熟练,但是哄铃木知佳,是真的不拿手。无论说什么,铃木知佳的眼泪都停不下来。
更尴尬的时刻来临了,海常的球队走出来了,黄濑凉太和他的队长嘻嘻哈哈地路过,然后看到路边,垃圾桶旁,灰崎祥吾抱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妹子,一脸面如死灰之色。(真。死灰)
“哦、哦呼……”黄濑呆住了。
“……”灰崎祥吾一咬牙,手上青筋就爆了出来:“看什么看!没看过哄女人啊!”
想要看戏的黄濑被他的队长拖走了。
“喂,小佳。”灰崎拍拍她的肩膀:“别哭了别哭了,我错了——”
铃木知佳已经哭得打嗝,她用手指擦了擦眼角,声音轻飘飘的:“灰崎君是在为了什么认错呢?”
“啊,算吧算吧。——怎么又哭了!?”灰崎祥吾觉得头疼无比,立刻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罪行认了一遍:“我继续打球,认真练球,不搭讪,不翘课,不旷集训,行吧?”
灰崎的认错比糖还惯用,立刻止住了她的眼泪。
灰崎祥吾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想放弃篮球,在提着篮球鞋向垃圾桶走来的一段路,他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扔。如果不放弃打篮球的话,他觉得自己的面子过意不去。而现在,铃木知佳的哭闹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可以以女朋友的要求为借口,继续待在球队里。
铃木知佳用纸巾擦了擦眼泪,这幅软绵绵的模样落在灰崎祥吾的眼底,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宠物一样。于是,他不管她脸上还没擦干净的泪痕,趁机偷亲了好几下。
“唔……灰崎君……”
铃木知佳踮起了脚,用双手环住他的肩膀。
“想要打败黄濑的话,得等明年咯。”灰崎祥吾按了按她的脑袋,用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耳朵,让这只可怜的小白兔面孔陡然涨红起来。
“那就……明年吧。”铃木知佳回答。
被吃的死死的,说得大概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解决了爱哭鬼,灰崎祥吾提着铃木知佳,铃木知佳提着他的球鞋(哪里不对),两个人一起朝着体育馆前的广场上走去。浓浓的夜色之中,传来少女颇为天真的声音。
“灰崎君,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的,要和我结婚呀?”
“难道你想找别的男人?!——你找一个,我打一个。”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呀……”
“噢。——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