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挂在身边床柱子上的吊瓶。
她动了动手臂,便看到眼侧,一直坐在她身边的爸爸凑了过来。
他的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俊脸上有些憔悴的神情,心疼且紧张的看着她,问道:
“阿玉,阿玉没事吧?”
霍含玉伸出没有打吊瓶的那只手,纤细的手指抚触上爸爸冒出来的胡渣,沙哑着嗓音,问道:
“爸爸您怎么老了点?”
“能不老吗?你这都晕睡好几天了。”
眼眶有些泛红的霍密,单手握住女儿抚触在他脸颊边的手,尽管医生说霍含玉之所以会晕睡,只是因为身体在自我修复。
可是霍密就是很担心,一直守在女儿的床边不肯离开,又见她几日未醒,急得想派人把已经去往江南的薛芷琪抓回来,好生的折磨一番。
还好的,感谢老天爷,他的小阿玉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躺在床上的霍含玉,双眸充满了依赖的看着上方的爸爸,她微微的弯起嘴角,眼角有泪滑落,轻声道:
“爸爸,阿玉今后,就只剩下您了。”
花香味伴随着热气,轻轻的吹动着帐幔,霍密低头,绵绵密密的吻住了女儿的唇瓣,声音低沉道:
“已经够了,不需要有别人。”
他知道阿玉说的是什么意思,从此往后,薛芷琪不能再踏入北疆一步,即便踏入了北疆,她给霍含玉造成的伤害与心理阴影,估计阿玉一辈子也无法抹灭掉,阿玉不可能再见薛芷琪。
所以霍含玉才说从今往后,她就只剩下了爸爸一个,是因为在她的一生中,她便当自己不再有母亲了。
自然,她与自己的父亲在一起,也不会再有丈夫,更加不会再有子女。
但所幸的是,因为薛芷琪给霍含玉的阴影太深,霍含玉一点儿都不渴望自己能拥有子女。
她害怕自己因为有了薛芷琪的血液,会成为下一个薛芷琪。
霍密心疼的看着这个让他疼烂到了心底的女儿,不停的亲吻着她,安慰着她,他告诉阿玉,薛芷琪能给阿玉的,他也能给,薛芷琪不能给阿玉,爸爸也能给。
所以,只有爸爸一个人就够,完全够了。
他不会再想着,当他与自己女儿的事情暴露,他会将阿玉一个人送出国,以躲避流言蜚语来保护她。
经过薛芷琪一事,霍密才真正的明白,无论他的女儿在哪里,都没有在他身边让他放心,别人会欺负他的女儿。
无论,他把女儿交给谁来照顾,都不可能有他自己照顾得这样好,所以,霍密再也不会想着送走霍含玉了。
再也,再也不会。
初春的北疆,霍含玉轻轻的抱住了伏在自己身上的父亲,轻纱幔帐里,她躲在爸爸的羽翼下,缓缓的,安心的小声的哭泣着。
这一番磨难终于结束,霍含玉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待在北疆,被爸爸永远疼爱着,一辈子都躲在爸爸的保护下,成为一个快快乐乐,努力向上而生的人了。
“会的,爸爸保证”
温暖的屋子里,传出霍密令人安心的声音,有他在,他与阿玉此一生,都不会分开,也永远都不会再让阿玉,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北疆苦寒,但也有绿洲,绿洲有温泉,有互相依偎着,承诺永远都不会再分开的人。
真好。
番外.悠悠寸草心1
那一年,霍含玉终于从北疆女子学校毕业,还不知将来要去做些什么,正处于人生迷茫之际。
与大多数的女子一样,在学业修完一个阶段后,便是面临着要继续升学,还是嫁人的问题了。
霍家已经来信予霍密催了好几次,不仅催霍含玉,也在催霍密,这对父女,一个已经到了人生
盛年,一个也已经大了,一个实在要娶妻生子延绵子嗣,一个再不嫁人,就会成为“老姑娘”
了。
催得霍密烦了,便直接去信告知霍老爷与霍太太,北疆外族屡屡骚乱民国边境,他无心儿女私
情,打算从霍家旁系过继几个孩子,就养在霍老爷与霍太太的膝下,如此了了。
北疆苦寒之地,民国军阀开始混战,内乱眼看将至,边境再不稳着,怕是国将不国。
于是霍家老爷太太,便也只能由着霍密去,又多次问起霍密对于霍含玉之打算,霍密回信语焉
不详,此事催起来也无甚意思,年后,霍太太又寻了几个旁系资质优秀的孩子,便也不再管霍
含玉如何。
到了春季,霍含玉正在土楼书房看书之际,忽而窗外有喜燕扑腾,收到了霍家来的好消息,说
是霍太太忽而又有了喜,算是老来得子,着实的令人意外又是高兴。
来报喜的是霍家老仆人,一脸欢喜的样子,教霍含玉也是心中高兴,她穿着肉桂粉的半袖旗
袍,站在土楼的木梯上,笑着与那老仆人道:
“这可是太好不过,父亲去了军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