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路看路。”那人不满的声音将陈绯从短暂的失神中唤醒。
肖策没再说什么。赵进离开前，看着肖策欲言又止，最后只抬了抬手。
和这个日子相关联的回忆让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心变得更加软弱，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背被一个横穿而过的行人撞了下。
陈绯像有感应，脚步越来越快。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躲什么，她原本不是这样的人，自以为把爱恨看得坦荡，可碰到肖策，很多明晰的界线都变得模糊。
她扭头就走。
很好认，因为今晚出来逛街的几乎都是结伴的青年男女，即便不是情侣，也多是群结队地组团出门，少有这样的落单者。
赵进眉头一皱，蓦地看向肖策，神情有些古怪。
肖策回他：月底以前。
肖策想到赵进说他当初只是个实习警察，轩轩也不是重点嫌疑人，可能时隔多年已经淡忘了，于是给他进一步的提示，“他提供的不在场证明是舞蹈教室门岗大叔的证词，和监控视频。”
拆迁在即，房东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
很烦，已经很烦了，他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进场要缴费，每人298，侍者给她发了张面具和一个手环钥匙。
肖策迟疑地点头，“或许是他改过名字。”
陈绯路过步行街广场上临时组搭的巨棚，是配合节日搞的露天式蒙面夜场派对，巨幅海报配色艳俗，口号响亮无比——情人一夜，一夜情人！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从前错过了什么，机会稍纵即逝，他没有时间去想这一切是否合适，是否体面。
这一刻才感觉到街上如此拥挤，肖策差了她一截，又不比陈绯灵活，很快离她越来越远。他费力地拨开横亘在两人中间的阻碍，衣服不时被身边的东西剐蹭，有人转头骂他神经病，肖策充耳不闻，迈开大步直往前追。
件容易的事。”
放下手机，他预备继续往外走，却看见攒动的人流之中，一个极眼熟的身影。
如果说在徽松客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今天呢？他为什么会来满汉街，上回两人约在这儿的捞面馆吃饭时，他不是说自己几乎不来这里吗？
又是一年情人节。
她的脑子这两天已经被接踵而至的坏消息和烦心事填满，这会儿才腾出空来想，陈绯终于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陈绯侧头，余光瞥了身后一眼，脚步一错，往棚里去了。
“你说的是那个……刘浩轩？”赵进看着肖策。
“祝你玩得开心，相会有情人。”
正因如此，陈绯也在几秒后一眼看见了同样落单的肖策。
音响声大躁，棚内灯红酒绿，群魔乱舞，中央舞台正在上演火辣的钢管舞，女郎们不畏严寒，穿亮片吊带和短裙，翻身倒立之时，黑色的性感内裤包着挺翘的屁股，惹得台下群情激昂。
2月14日，是肖策父母的忌日。
赵进神情复杂，缓声说：“视频我没看，那监控是私人安装的，内容至多作参考，不会当成取证依据。虽然刘浩轩那组排查我没跟，但办案同事都不会犯这种常识错误。当初我们觉得他嫌疑小，一是他没有作案动机，二是门岗的证词——门岗大叔很肯定当晚他一直都在舞蹈教室。”
隔着人群对视的感觉很奇妙，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宿命感。陈绯想，怎么从前碰见肖策难如登天，最近却屡屡遇见。
霓虹初上，华灯璀璨，肖策走在热闹喧嚣的满汉街，身边皆是出双入对、亲昵嬉笑的情人。肖策的手机亮了一下，他低头去看，是房东发来的消息。
肖策脑子一懵，等反应过来，已经抬脚跟了过去。
肖策一愣，他在今宵茶楼待的时间短，只听过轩轩这个“花名”，也是最近重逢，才知道他大名叫赵承东的。不过相比之下，赵进提供的这个名字，倒是更像轩轩的本名。
……
“具体怎么说的我也不清楚，但反馈回来的消息是他坚称那晚寸步不离岗位。”
“你没有印象？”
和赵进一起走出面馆，肖策想到什么，随口问：“对了，案发当天，轩轩跳舞的监控视频，你还有印象吗？”
肖策沉默地点点头。
“轩轩是谁？”赵进纳罕。
肖策这才意识到自己口快，说的是小名，于是纠正道：“赵承东，我说的是赵承东。”
九姨奶：这几天的网很迷幻，一直在抽，根本回复不了评论！但是评论我都看了，很感谢“向野”“看啥和你有关吗”的长评！我看得好带劲！
“很肯定？”肖策重复，“可孙叔……我是说那位门岗，就我所知，他值夜班的时候，常不在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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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打扰你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