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卓家的……还是主家，为什么，还有要和我……”暮渺渺的声音慢慢低落，最后咬起唇，低下了眉。
提及顾森，还在胡乱挣扎的暮渺渺慢慢安静下来，伏在卓九胸膛，泪眼婆娑地望着男人：“是哥哥让你来的……可是，哥哥为什么会和卓家……为什么会让你来照顾我？”
卓家。
卓家小九？！
他虽然喜欢乔臻，但也不至于为爱当三。
他喃喃自语着：“你好坏……这分明就是，捉弄我……怎么能这样呢？”
尚处于发情期的oga昏昏沉沉，全然忘记了是哥哥让卓九来的，脑子里只有alpha要离他远去的臆想，难过得快要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抱着还残存alpha信息素的被子轻声啜泣。
30年前，老皇帝逝世，卓家造势想让卓氏妃子诞下的五皇子继位。当时的卓家家主卓掠还把主意打到3s级oga的小公主——现在的长公主——顾千寻头上，这才使得原本不理政事的公主胞兄十六皇子——现任清元帝——顾晚暗中收集了一箩筐罪证，将除了小公主外的所有皇室成员都告上了帝国法庭。
皎月般的青年，一双罥烟眉本就似蹙非蹙，这会儿真蹙着了，衬得那对碧玉琉璃含情目快要碎开了，如水迤逦、如雾空蒙。
暮渺渺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震惊地望向床边坐着的男人：“你是卓家的？！”
“我喜欢渺渺，从进这个屋子看到渺渺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想和渺渺永远在一起，想做渺渺的对象、男朋友、爱人和……”卓九有一瞬的闭目，舌尖辗转，没说出最想说的那个词，换成了其他，“和渺渺的侍夫。”
……
男人皱眉，伸手揉了揉oga因为动作过大拉扯到的腰部肌肉：“嗯，我是卓家主家的，同辈里行九，母亲卓慎，是卓家现任家主卓恪的弟弟。”
他自知不配其他。
“你，你走开啦！”oga手忙脚乱地推拒着男人靠近。
男人却用了劲，一把抱起身娇体柔的oga钻进被窝。浴袍散乱，alpha炽热的身子和oga温润的玉体紧紧拥在一起。
“不走，我陪着渺渺。”卓九又亲又摸地安抚着暮渺渺。发情期的oga情绪波动大，最容易胡思乱想、焦虑不安，甚至还有过不被伴侣重视最后郁郁而死的先例，必须时刻留意，耐心疏导。
卓九？
“渺渺，乖，来，看着我……”alpha缓缓释放信息素，让那些无所依附的【雾】又拥有了可包裹的物，不再缥缈无形。
——小三吗？
他很喜欢蓝风铃的味道，但他不信卓家主家的人会不知道卓家和皇室的矛盾，既然知道，又为什么来招惹他？还是只是玩一玩，像乔臻那样，玩腻了，就会丢掉他呢？
卓？
帝国实行二元君主制，世袭皇帝拥有执政实权和宪法一票否决权，帝国全体民众拥有帝位选举权，由七十二位平民代表共同组构的帝国法庭则拥有立法权和对皇室的监督审查处罚权，庭审全星际直播，绝对公开透明。
卓九看得呼吸都滞住了，不受控地贴近敛着眉眼的青年。
这会儿再联系乔臻又算什么呢？
卓九不是浑身膨大肌肉那一类的alpha，但身形高挑，脱衣有料，抱着清瘦的oga在怀里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声音都不自觉地压低了：“小亲王和卓家没什么来往，只是和我有些私交罢了。至于他为什么会让我来，我想，应该有两个原因，一是我离这儿近；二……大约是因为我和他——和皇室一样，都想让卓家在这个世上消失吧。”
“而且渺渺忘记了吗？渺渺的哥哥顾森小亲王让我来照顾渺渺的，渺渺就算不信我，也要信你哥哥，对不对？”
皇室大清洗后这三十年间，皇室和卓家一直在暗地里你来我往、争锋相对，他要是搅和了乔臻和卓家的联姻，就是给卓家递了一个朝皇室泼脏水的油头，说不定还没等他回宫，他以权谋私、强抢人夫之类的负面新闻就要上新闻头条……
男人的脸忽然靠近，暮渺渺下意识就闭了眼，下一秒，alpha湿热的吻就落在了眼皮上，烫得他才掉过眼泪的眼眶又染上一层绯红。
而且，虽然暮渺渺离开皇宫很久了，但他知事早，很小就和哥哥一起旁听爸爸妈妈和舅舅商议国事，他知道卓家和皇室的关系并没有帝国平民所认知的那么和谐，甚至可以说是敌对也不为过。
暮渺渺呆愣地看着男人，耳边似乎有什么不可置信的言语修然而过：“你说……什么？”
等等。
男人搂紧了怀里的人，下巴抵在oga毛茸茸的小脑瓜子上，把玩起他脑后半短不长的细碎黑发，开玩笑般轻飘飘说：“我说，我想让卓家消失。”
老皇帝在位时昏庸无能沉迷女色，帝国实权旁落，军商经济都被送了四个卓氏oga入宫为妃的卓家掌控，卓家成了真正意义上可以干政甚至近乎完全摄政的金融寡头，几十年间风头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