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项目上花费的心血，只有参与其中的人才知道他的艰难。
走进来的一群人，看样子是刚下飞机的样子，手里拖着行李箱，脸上都裹着口罩，头上带着羽绒服的大帽子。
那人回头睨了他一眼，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两人互相配合着，井井有条的讲述着这次项目签约的相关注意细节。
冷风拥挤着冲进门，他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紧张吗？”
沈顾怀看着这个突然挡过来的人，漫不经心的握上他的手，拿白饭的语气说道：“幸会。”
刚洗过的头发软踏踏的垂落着，方景阳的头发有些长了，额前的刘海因为低头的动作已经盖到了眼睛，发尾落在脖子上，把他脖子衬得又细又白。
但没想到的是，洗完澡后，骨子里的劳累，好像彻底被激发了出来。他看着文档，竟不知不觉在舒服的温度下睡了过去。
站在沈顾怀旁边的女士眼神在他们不断徘徊，最后拍了拍沈顾怀的肩膀，轻调轻快地说：“你们认识啊，顾怀不打算介绍一下？”
陈宣全然当他在开玩笑，找到对应的房间号后，他按下房门把手，推开门站在一侧，示意让方景阳先进。
方景阳正担心沈顾怀会怎么介绍两人之间的关系，旁边陈宣突然走上前，巧合般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终于一件事让他回过了神，沈顾怀在动作间右手的袖扣突然松开了，方景阳分神注意到那带着蓝色碎钻顶端的袖扣滑落在桌面。下一秒便被旁边面容精致的女士收到了手心里，动作间宝石反射的光刺入眼睛，等再挣开眼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那女士把手
在踏进房间的一瞬间，先前不紧张的话语像是后知后觉的找上了门，让他在看到向自己走来人的一瞬间直接僵在了那里。
方景阳看向对面妆容精致，一副熟练，业务能力极强既视感的女士。
虽说整个酒店都开了暖气，但一楼前台因为住客们的经常进出可能没有那么暖和。
那个他说想见的人就颓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成熟的西装换下了当年白净的校服，只剩熟悉的面容让他感到陌生，他突然就不想再见了。
方景阳拎着公文包，大步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听到这里他莞尔一笑。
“沈……顾怀。”
方景阳看着面前的那份文件，文字的排列组合像是乱码，他一个字也看不懂，全程肌肉记忆似的配合着陈宣。
方景阳看着仅隔几步距离和那人对望，发现对方脸上也写满了惊讶。
第二天一大清早两人便出发前往约好的包间，房间一个个精致儒雅，一片方桌，几个小团蒲，很适合谈论公事的地方。
方景阳放下被汲取完热量的杯子，往旁边让了让，但还是不小心被撞了肩头，他下意识的说道：“不好意思……”，薄荷味的热气在口罩里冲的他有些难受。
陈宣朝对面伸出了手，他带着职业的笑容看着对面高挑英俊的男士：“那真是太好了，顾…沈律师，我想我们的合作一定会更顺利的。”
这次的约谈在k市进行，国内的对接公司请了专业的代理律师团队，但也其实就是走了过场。私下从外交部小姐那里知道，国内公司知道他们同意合作的时候，公司代理恨不得直接飞过来和他们对接。
听到自己声音的一瞬间，方景阳胃里抽搐了一下，一阵阵的反胃涌上来。
方景阳觉得自己裸露在外面的小腿有些发冷。
一顿舟车劳顿后，两人住进了主办方已经安排好的酒店。
正说着话，旁边的门开了。
方景阳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一阵窒息感过去后，他仿佛刚学会呼吸，看着那人，音调不准的叫了他的名字。
考虑到这个项目的前景，代理是一点都不想拱手相让。
“紧张。但想到身边还有宣哥你好像就没那么紧张了。”
虽然说只是走过场，但他喜欢把所有事都做到可以完全把控的感觉。在私下他和陈宣也走了好几次的流程，可以说近乎完美。
方景阳洗了澡，驱散一身的寒气，坐在暖气开的舒适的房间里擦着滴水的头发，再次翻看着明天准备和对方对接的文件，视线在文末“顾律师”的位置停留了片刻，便转向侧栏空白处写满了的标注细节。
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就这样歪着头，靠着枕头睡过去。现在脖子酸的每动一下都要咔咔响，更糟的是他好像有些感冒。
他和前台的小姐说了下自己的情况，那女士马上动作娴熟给他冲了感冒剂，并贴心的给了体温计和退烧药以防万一。
他本来想打个电话叫前台送点药上来，但看到这会已经凌晨三点左右，不太想过多的麻烦别人，他便带了个口罩，穿着酒店的毛绒浴衣下了楼。
方景阳站在那里闷头喝着薄荷味的药剂，感觉吸入肺腑的空气好像带了冰渣。
在对方眼神投过来的一瞬间，方景阳马上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