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运气这么好?”
谭小东要敢碰大眼明一指头,樱桃能和他拼命。
“什么运气?难道把把赢都
明明是高大威猛的一条壮汉,看起来倒像个磕头虫,全身都在冒着傻气。
要是换成别人,他老早已经打上门去了。
可是大眼明……
不单是谭小东,樱桃认识的这一片寮屋出身的小孩,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混社团,只看混得好坏而已。
而且,她打得过吗?
“什么!”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所有赌徒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不好意思,同花顺!”
谭小东是混得相对不错的那个。
“不可能!”
如果只拿茶果岭寮屋来统计的话,结果只会是0。
只是这位和勇义的第一打仔站在樱桃面前,却颇有几分腼腆,打了个招呼就期期艾艾的,欲言又止。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樱桃会被大眼明拿捏得那么死,也根本不只是欠账的问题。
樱桃昨天才看过报纸上的统计数据说去年全港适龄青年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只有5%。
他都做好被樱桃赶走的准备了,却见她竟然点了点头,说:“嗯,我不做了。不过账的事不用东哥操心,已经销了。”
警察和政府是指望不上的,你想摆脱或者反抗,只能自己拉起一支人马来。那么恭喜你,你成了新的帮派老大,接下来又将进入一个新的循环。
“他又打你了?”谭小东握了握拳,很明显的深吸了一口气。
他也知道,他说这个,樱桃多半又要不耐烦。
没受教育,没有文化,没有技能,还没钱,你怎么能跳出这个怪圈呢?
樱桃当然没打算要他出什么学费,但这时也没多拉扯,只道:“到时如果缺钱,我肯定跟东哥张口。”
谭小东不由愣愣看向她。
谭小东也不客气,谭小东母亲死得早,父亲跛了一条腿,就在路口那边摆了个摊,给人修鞋修自行车。平常也对梁玉贞母女多有照顾,两家人凑在一起吃饭是常有的事。
樱桃继续道:“谢谢东哥,但你的消息有点小小误差,不是大眼明打我,是我打他了。”
这个数据还是全港平均,包括金字塔上层的富豪和中产。
撇开个人智力差异不提,对穷人来说,好的学校上不起,免费的公立学校么,呵呵,那就是各大社团拉新人的预备营。
他平常也没少往樱桃家送东西,只是今天来得急才空着手。
这什么“哥哥”啊,人家分明喜欢她!
“我爸还没收工,等下我去叫他。”
“嗯,咱们谁跟谁,当然不必客气。”谭小东继续点头。
在现在樱桃眼里,只觉得这高大青年气血雄浑,体魄强横,且眼中精光时隐时现,身上功夫的确已有了几分气候,在这现代社会,殊为难得。
就更不用说了,保护费收到你怀疑人生。
但是……架不住她对大眼明是真爱啊。
在原身樱桃的记忆中,他很能打。
消息会传开樱桃也不意外,她只随口应了声,“嗯。”
但他就是没办法置之不理,一听到消息就心急火燎只想来找她。
这样的小孩,帮派大佬们随便给点甜头,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涌上去。
今天的事大眼明自己肯定没脸张扬,但他手下的马仔和马子那么多,指不定就有谁嘴巴大呢?
按理说,樱桃有谭小东这个“哥哥”做靠山,根本就不可能混得那么差。
“东哥。”樱桃便笑了笑,找了个话题,“我买了烧鹅,晚上叫谭叔一起来吃饭啊。”
谭小东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连忙点头,“上学好,上学。你那么聪明,就应该去念书。不用担心学费,我给你凑。”
那小白脸随便给个好脸,她就能赴汤蹈火要死要活。哪怕被打得遍体鳞伤,只要大眼明说句软话,她伤疤还没好就能忘了痛,继续给他做牛做马。
樱桃恨不得连命都给了大眼明,会打他?
“这个靓仔已经连赢十把了,也太厉害了吧。”
樱桃也没想要在这里证明给他看,转移了话题,道:“我想去上学。”
谭小东张大了嘴,一脸不信。
年轻男人怪腔怪调的笑着,嚣张地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他能拿她怎么办?
原主怕不是眼瞎心也瞎。
谭小东搔了搔头,犹豫着道:“我听说你今天和大眼明闹起来了?”
樱桃不由又笑起来。
谭小东平了平气,才小心试探着劝道:“要不,你别做了吧?兴哥答应下个月就推我扎职红棍,到时大眼明总要给我点面子,你那点账不算什么……”
总之,没有一技之长,不想被人欺负,想赚钱,想出人头地,却偏偏又看不到上升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