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声摘下发卡:“你拍照了,拍视频的事情就算了。”“那不行,一码是一码。”“惩罚只有一种。”凉瓷:“……那我们再玩儿一把!”温别声已经伸直腿轻轻把他踢到旁边去,整理着被子躺下:“不玩儿了。”“再玩一把就一把。”凉瓷推着他,商量着。温别声直接把蜡烛吹灭,黑暗中就听凉瓷哼了声,反正以后有机会,他打开相机欣赏着照片,捂嘴嘿嘿嘿笑了出来。翻到最后一张笑容慢慢停下,模糊地背景冒着一点点光,紧贴着脖颈的黑色高领毛衣,半张清晰的侧脸在曝光下白得扎眼,愈发显得眉浓,就连睫毛都要上下交错到一起。他咬了咬嘴唇,关上手机,脱掉厚厚外套也钻进了被窝——温别声还是有点姿色的。很快他就睡着了。后半夜温别声睁开眼睛,又是这样……身旁贴上了一只热乎乎的猫,把一只手、脚全扔到了他身上,脑袋埋在他肩膀上香香睡着。自从凉瓷能够自由翻滚,随着他们同床共枕的日子一天多过一天后,他的距离也不断和自己接近中。大概是10天前,这只猫完全贴到了他身上,他试过把他推开,但最终对方还会骨碌过来。一个星期前开始把手脚往自己身上扔,这让自己更不好把他弄开了,再这样下去,也许下个月,这只猫就该团在他身上睡觉了。乌黑眼珠转动,看向肩膀上呼呼睡着的人,搭在他身上的手偶尔还会挠上一下,睡得放肆又自在。他把被子往上拽了下,掖好,小猫就只剩个毛团脑袋在外面。又一天, 没什么事儿干的凉瓷开始着手雕刻,做给温别声的回礼。他单独去了洗澡那屋,坐在火堆旁, 还记着上一次直接割到了手, 所以这一次格外小心谨慎地下刀。他打算刻只小狗给温别声, 让勇敢的小狗狗守护温别声。刀磨得锋利,推出一片片木头花,凉瓷认真到沉浸, 脸颊被火暖得红彤彤的。“咚咚——”敲门声。“凉瓷, 我要出去了。”凉瓷停了下手,把东西塞进棉袄兜里跑去打开门,温别声已经整装待发。“要去最后一条街了?”他们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快两个月,温别声从最近的房子街道开始寻找物资,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条街还没有去过了。“嗯, 这次时间会长一些,中午应该不会回来, 不用等我。”凉瓷其实已经完全恢复好了, 能蹦能跳,但是小五还没有, 想着还是要留个人顾一下小五的, 而之前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温别声出去,他对这个村子更为熟悉就没有让凉瓷和他交换。“嗯, 那你小心点。”
俩人对话平淡又日常, 相对的视线都在打量着对方。凉瓷说:“怎么又没戴耳包?”温别声说:“烤火热了就离远点,出太多汗容易感冒。”楼上楼梯口看着的小五, 双手托着脸,一脸姨母笑, 又是磕到的一天。温别声:“戴耳包听不清声音。”凉瓷笑:“我又不是笨蛋,烤热了知道躲。”温别声不置可否,真得不是笨蛋么?明明前不久才在火堆旁打瞌睡烧到了头发。凉瓷眼珠一瞪:“是不是又再想我烧头发的事,不是你行不行!你不会一辈子都要拿这件事嘲笑我吧!”小猫爪一下下往温别声身上拍去,气势汹汹地唬人。“再打,我可就要念叨一辈子了。”小猫爪立即老实,凉瓷心想她早晚也要抓到温别声出糗的事情,然后狠狠嘲笑他!小五:啊——一辈子!温别声带着武器离开了,凉瓷去到窗户旁一直瞧着他出了大门口再也瞧不见,搓着兜里未成形的小狗,要保佑他啊。他转回去刚坐下准备继续刻,小五就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笑嘻嘻地进来,拉过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瓷哥,你这弄什么呢?”凉瓷吹了吹上面的渣渣:“天机不可泄露~”小五撇嘴,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肯定是给温哥的东西。“瓷哥,谈恋爱到底是什么感觉啊?”“我怎么知道。”凉瓷回答的那叫一个痛快,蹙眉研究着接下来要怎么下刀。“你不是在和温哥谈恋爱。”正要下刀的凉瓷吓得连忙收刀,瞪向小五,好悬,差一点儿这一早上又白干。“你胡说八道什么,不是跟你说过我俩就是……”一句普通朋友到嘴边停下了,自丧尸爆发以来他和温别声就绑定到了一起几乎没分开过,俩人一起经历了很多关乎生死的危险,真过命的交情。“就是同伴而已。”凉瓷划下一片木头,只用普通朋友来形容他和温别声的关系太敷衍了,同伴比较合适,同生共死的同伴。小五呵呵一笑,同伴天天一张床上一被窝,怎么没见有人和他这个同伴睡一被窝,他刚要开口,房子外传来动静。俩人同时抬眼,神色警惕。小五:“温哥?”凉瓷收起木头,拿起放在一旁的剑:“他刚走不到20分钟不会这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