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了窦容与的手,宋槿阑眉目里隐隐有了怒意,夫人太过放肆!让我见见她,求你了,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窦容与枯坐在蒲团上,眼眸含泪道,她若真的死了自己活在这世上又有何意义呢?当真是美人垂泪,楚楚可怜,宋槿阑退后了几步,缓和了下心绪,夫人请回,若是圣人召见定会传谕于夫人。窦容与拭去脸上的泪痕,抬眼看向宋槿阑,全然不是方才的可怜之姿,皇后在害怕什么?转而又勾起了一丝轻笑,还是皇后真如李泗所言另有筹谋?莫不要以为你是赵国夫人,我便不敢责罚你!不过一瞬,这个女人竟是换了一种神态,宋槿阑竟有些恍惚,盯着她的眼眸似乎想将其看透。这一年多来皇后可是在方庄休养身子,看来着方庄果然是好去处,不过,倒是有听闻皇后与公学府狄律甚是投缘,连长公主李元都入了他门下,说完后随即又低眉浅笑,这山野之家的农妇闲来无事便只有这个喜好了。宋槿阑双手放置在案几下紧紧握住,山野村夫惦记着的事太多了,夫人就没打听打听自己的事吗?我的?窦容与带着一丝怜悯的看向她,皆是事实,又有何可以打听的,皇后若是想听可以一一道来。这次宋槿阑失声笑了出来,微微摇头道,夫人请回吧,若是请了羽林军进来,场面上可是不太好看。窦容与起身,敛了笑意,皇后到底在顾虑什么?我不过是恳求你让我见三郎一面,亦或者李沁!那两个字从窦容与口中出来,宋槿阑整个人都僵在原地,面上只剩下惊愕,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我要见她!窦容与坚定的说道,她初见李淳李沁之时是有十岁,那个看她一眼都会畏畏缩缩的郡王,隔了两年之后怎么那般冷淡待她,虽然他们的面容一模一样,可是她一眼便能分清,谁是李淳谁是李沁。推开了内殿的房门,宋槿阑站在李淳的床榻前,细细思量着对策,窦容与是如何得知的,三郎告知的吗?还是另有隐情?受尽了煎熬终于见到了这个人,窦容与小心的触碰了一下她的手掌,还是温热的,那就好,那就好。这一年来,眼见她生了那般多华发,自己却是一点办法没有,窦容与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面颊,眼眸满是泪水,三郎,快些好起来,你好了,我便是折寿十年也不要紧。三郎,窦容与轻轻唤道,她面色苍白,眼眸紧紧闭着可眉头却紧紧蹙着,她定然是疲惫极了,伸手抚着她的眉眼,轻轻的替她揉着。夫人,宋槿阑的眉眼隐藏着不悦的情绪,她出言打断了窦容与的动作,眼前这个女人无视自己的存在
首页,怀揣着这般柔情去对待床榻上的人,她的心像是被紧紧掐住一般。确认三郎还活着,她心底终是释然了,窦容与看着床榻上的人,待你醒来,我再不许你躲躲藏藏了。合上内殿的房门,宋槿阑看向窦容与,她的眼眸依旧落在那扇门上,眼眸里竟带了几分笑意。夫人是如何知晓的?宋槿阑问道,眼眸随之也变得锐利起来,全身紧绷着,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是有意冲撞皇后,此事牵连甚广,无法相告,窦容与颔首道,三郎生在皇家早就体会了这其中的肮脏,遇到宋槿阑这种心性纯善之人就被其深深吸引,想拥有那份美好。可心性纯善,便意味得以受摆布。偌大的太极殿又是一阵沉寂,甚至连两人的呼吸声都被隐没了,静候着一场爆发。宋槿阑冷着眉眼,夫人可是忘了,我可还是大唐的皇后!她从小就是极为聪颖,即便入了皇宫便很快得宠,可她唯一错的抉择便是当年入了宫成为先帝的妃子,不然宋槿阑如何可以在此与她张狂。目光柔和的看向的宋槿阑,窦容与温顺的说道,不瞒皇后,许多事容不得我说,三郎亦有她的顾虑,还望皇后宽宏大量。若说方才还有底气,可如今全部消散了,宋槿阑只觉得自己分外悲怜,三郎与窦容与传出的所谓谣言若不为真,三郎又如何不得制止。清越真人那番话她信了,可自己离开这一年多来,三郎与窦容与之间又何尝不会生出新的牵绊?心头乱纷纷的,宋槿阑看了眼内殿的房门,勾起一丝嘲讽的轻笑,事关重大,还请夫人暂且留在宫中,一切待三郎醒后再做定夺。面上依旧是谦恭,窦容与朝她倾身行礼,多谢皇后。对付宋槿阑这种女子简直是太容易了,将自己留在宫中,无异于昭告天下她窦容与当真是天子的女人!宋槿阑将窦容与安置在了怀柔殿,由秋域亲自看守,不得任何人进出。除了将其软禁,她似乎一点办法都没有?想伸手推开内殿的房门,想亲口问她,与窦容与究竟是何因由,可是她真问得出口吗?宋槿阑苦笑着摇头。自窦容与来后她便没有一丝兴致,连吃食都懒得用了,堆积上案几上的奏折勉强翻了翻又将其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