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课终于结束,s趴在桌上昏死过去,昨晚熬夜看到凌晨三点还是太过了。
坐在教室的角落,周围同学三三两两离开,无人在意s。
s像一个影子,悄无声息的活着。
s很喜欢这样,在自我与外界之间,有一层他Jing心织成的布,在布包裹着的内里,是s最柔软,最自由的状态;在布外的世界,s毫不关心。
可是新学期开始,h成为了s的同桌。
老师在台上例行公式一般,念着同学的名字,指定其到新的座位上。
s在听到h将要成为自己的同桌时微微睁大了眼睛—完蛋了!
h与s完全不同,优异的成绩、优越的外表、优质的家庭。人总是宽容的,拥有这么多的筹码,连老师都对于h偶尔的小错误视而不见;同学们也总是自发簇拥在他边上,形成一团云雾。
只有s觉得,透过人群的间隙看到的h的眼睛里,总有一种潜藏的残忍,猫儿一样。
s莫名不想靠近h。
但“圣命”不可违。
“你好,新同桌。”
s闻声侧目,看见h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容,少年的眉眼弯弯、肤色白皙,抽条的身体偏瘦,但并未有任何弱气,反而像是新发的的枝条,蕴含着无限生命力。
s低声回应,又专注低头看书,那是一本不应该出现在学校里的。
h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会,看着s冷漠的态度,慢慢凑近,低声在s耳边:“你,很怕我?”
s像是被猫盯上的猎物,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否定,等缓过神来,不禁失笑,抬起头来无言地看着h。
h从未遇到这种反应,不讨好,甚至不友好,被盯着,愣在那里。
之后的日子缓慢过去,s顺利地维持着他与外界的布,隔开一切,与h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某天,h并没来上课,老师嘱托s将作业带给h。
s无奈接受,敲响郊区别墅气派的门,可久久无人回应。正当s准备转身离开,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你来做什么?”闷闷的声音。
s转身,递出作业,交接时失手,散落一地。
门不得不大大打开,门内人蹲下,跟s一起捡作业。
少年伸出的白皙胳膊上,布满了淤青,嘴角还有血迹。s眉头深深皱起,犹豫半天,只是问了一句:“吃饭没有?”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说是爸妈都在忙,家里只有h一个人。
少年的漂亮眼睛此时用来无言撒娇,仿佛在问:你舍得抛下我一个人走吗?
叹了口气,s走进门,问厨房在哪?
吃面的时候,感觉h饿了很久。用餐完毕,s讨来医药箱,给h上了药,临走时,匆匆忙忙。
这对于s来说,已经太久了,与他人交流和接触。s在回家的路上重新包裹上了他的布。
之后,s被h赖上了,s也莫名觉得看到了h的“秘密”,主动承担起照顾h的责任,会在天冷的时候提醒多穿一件,会在h脾气上来要顶撞老师的时候在桌子下面扯他的袖子,会在h打球受伤的时候给他上药。
交流还是很少,但交集变多了,两人坐在座位上,就足以形成一个外人进不去的屏障。
偶尔假期的时候,s会接到h的电话,可怜兮兮地说家里又没有人做饭,饿了一天了。s想象着h的眼睛看着自己,一切拒绝的话语就都说不出口,只好“掀起布来让h进来”。
可是到了别墅投喂完h,又会被拉着衣服不让走,说是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
缺少与活人交流经验的s,丝毫没有考虑这话的真实性,只是抬头仰望日渐长高的少年,抿了抿嘴,无法拒绝。
于是晚上被枕在别人身下还在Cao心h有没有把被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