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了下去。
然而,我看到了站在远处桥端的李佳蓉。
我下意识的回答,她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眼睫微微颤抖着,左手逐渐移动到了我的唇上,右手则把我揽了过来,我脑袋里直发懵,做不出什么有用的行动。
“你最好说实话。”我只能g巴巴的吐出这一句毫无威慑力的威胁,沈枫似乎觉得好笑,轻蔑的笑了一声。
“小然。”
她会si在这个雨夜。
为什么……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我……找人。”
我晕沉的大脑好似突然清醒了一瞬,我拽了她的衣角,嗓音g哑,微红着眼:“你说什么?”
我懦弱自私,卑劣而又不敢承认。
“我恨你,王然然,下地狱吧。”
我掏了掏衣兜,打了报警电话,冰凉的雨水滑过我的脸颊,顺着我的发丝淌下来,我跌跌撞撞的跑回宿舍,天黑的像是能滴出墨,大雨倾盆而下,我冷得双腿直哆嗦,闪电把宿舍门照的煞白,一个人影从门前闪出来,她双眸沉静,眼神晦暗不明,她凝视着我,淡淡的吐出一句话来。
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窗外是连绵的雨,我嗓子却涩得发痛,杨曦熟悉的脸掩在y影里,她伸手抚0着我的发丝,眼神竟含着几分温柔,恍惚间,我好像又看见记忆中的那个少nv。
我呆立在原地,双脚像灌了铅一样,任由倾盆而下的雨冲刷着我。
她冷淡的把我扯下去,又蹲在我的耳边,热气洒在我的耳朵上,我微微颤抖着,穿着sh冷的衣服贴在冰凉的地面上,再没有力气站起来。
“你的麻烦事是我摆平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被通t的疲惫击中,头晕目眩。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又回到了过去那个深山里的小村庄,我还是王然然,也第一次遇见了杨曦。
”
“你知道吗?林夕然,你真的是个灾星,谁靠近你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刚要摇头,另一边的一个黑瘦的小孩就推了胖子一把:“你管她g嘛,她爸妈都不管她了。”
“因为你活该,林夕然。我恨你,永远都恨你,他们也跟我一样恨你,你活着就是个错误,你怎么还不去si啊林夕然,为什么不下地狱,为什么要一遍一遍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她在哪。但你与其跟我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去找她,还有你那舍友大概还不知道是因为你她才……”
她为什么又来找我?
我轻轻喘着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咬着我的耳朵,我听到她最后呢喃着冲着我的耳边低语:
我的脑子乱成一壶粥,全身冻得发抖,我看着她一步步朝着我走过来,我踉跄着连连后退几步,思维迟缓的好像要炸掉,她又快步将外套披到我身上,拽住我衣襟的手缓缓用力,我甚至能看到她手上凸起的青筋:“我找你许久不见人,小然去哪了呢?”
我迷迷糊糊的,连她的脸也看不清了,只撞见她复杂的眸,还有身上清淡的冷香。
她唤我。
那个温和的,细心妥贴的杨曦,那个曾经我分外喜欢,却又将我的心伤了个透彻的杨曦。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明显看到了我,好像冲我笑了一下,张了张口,雨声太大,我听不清。
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李佳蓉,我失魂落魄的走在江边的小道上,就是上次沈枫带我去的那个江边。电闪雷鸣,雨滴落在我的脸上,打在我的衣襟上。
我蠕动着唇,sisi的揪住她的衣领,被雨水所浸透的衣服紧紧贴在我的身上,不舒服的紧,我g涩的嗓音再也发不出任何话来,烧的通红的脸木木的瞪着她。
我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心脏怦怦直跳,我知道他说的对,是因为我,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提着b我半个身子都大的水桶,摇摇晃晃的走在石头小道上,有几个孩子嬉笑着打闹,见了我其中一个胖些的男孩子,冲我一咧嘴:“王然然,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
我……活该?
是杨曦。
“什……么?”
“你终于回来了。”
我摇了摇头,身t半倾斜在她的身上,我感觉全身都冷得厉害,只是努力听清她的话,就已经足够困难。
这样大的雨,跳进那样深的江中,几乎没有存活的可能。
我彻底陷入了黑暗。
我一向讨厌打雷,也讨厌瓢泼的大雨。那总代表着不堪的回忆,以及无休止的,要将我吞没的窒息的孤寂。
但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要去弥补,不能让一切错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小学妹亲自来求我这个学姐,我能不帮忙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答非所问的吐出一句。
我一时没有说话,握着手机的指尖发白。
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