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转身,看见一个男生,是他们曾经的高中同学。男生看清两人的脸,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惊喜地开口:“原来真的是你们!我在后边看着还有点怀疑,看背影感觉很像,但是想象不到你们会走在一起……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关系这么好?”“上大学之后,”蒋冬河笑笑,“对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倪雪也说:“新年快乐啊。”等到男生的背影渐渐走远,倪雪看向蒋冬河,也学着喊:“班长。”“以前怎么没听你叫过,过了这村没这店了,现在不是班长,也管不了那么多人。”蒋冬河唇角那抹笑意未消,“怎么,只管你一个啊?”倪雪短暂地沉默了片刻,才说:“好啊。”--------------------同班男同学转头在明雅中学论坛吐槽:谁懂,刚才在路边看见倪雪和蒋冬河了,就十班的那个倪雪和蒋冬河,互相看不顺眼的那俩人!我亲眼所见哈,倪雪吃冰糖草莓剩了一颗,转手就喂给蒋冬河,蒋冬河竟然还真的吃了!他俩还祝我新年快乐……卧槽我该不会是在梦游吧?!评论区睿评楼主:讲梦话的纯癫子。明天也更,还是期待大家的评论噢=3=! 38 我的当晚,倪雪与蒋冬河回到家,见到了蒋父蒋母。在蒋冬河打开门前,倪雪又一次难以自抑地感到紧张——毕竟这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蒋冬河的父母。高中时,冯博承为了帮他出气,曾经带着他去过市东农贸市场,也正是那次之后,让倪雪和蒋冬河的关系变得更差。而现在,无论是二人关系,还是倪雪自身的心态,都发生了堪称翻天覆地的转变,倪雪难免忐忑,只希望那对夫妇可以不计前嫌,或者可以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蒋冬河之前已经对父母简单介绍过倪雪,一进门就自然而然地说:“我和倪雪回来了。”倪雪怀里还抱着一台洗碗机,颇为正式地鞠了一躬,开口道:“叔叔阿姨好,我是倪雪,是冬河的同学和室友。”这还是倪雪第一次这么称呼蒋冬河。平常他只叫蒋冬河的全名,或者像刚才那样开玩笑地喊班长,但他听过蒋母这么叫蒋冬河,他认为这样会显得亲昵一些。客厅里亮着灯,蒋母坐在沙发上,率先招呼倪雪:“哎,快进来快进来,老蒋你看这孩子长得多招人喜欢,白白净净的。”蒋冬河接过倪雪手里的洗碗机,放进了厨房。蒋父注意到这个物件,问道:“过来玩还带什么东西?”两位夫妇都说不收,拒绝的理由也跟蒋冬河预料的一致,倪雪故作苦恼:“就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不贵重的。而且这么大一台机器,我也不方便带走呀。”蒋冬河:“收下吧,正好年夜饭不用洗碗了。”
蒋母又拉着倪雪寒暄一阵,倪雪也乖巧地有问必答。一见到倪雪,蒋母简直怎么看怎么喜欢,说:“小雪,后面几天让冬河带你在这好好玩。”蒋冬河:“妈,他就是本地人,对晏城比我熟。”蒋母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欠揍?”蒋冬河笑了笑,转身去厨房切了一盘水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借着光亮,倪雪也得以好好打量蒋冬河的父母,这对夫妇都是最寻常的劳动者的模样,面容普通,中等身材,脸上因为劳累过早地生出许多皱纹,蒋冬河的长相并不像他的父母,甚至找不出一点相似的地方。倪雪心中有些疑惑,难道这就叫做基因彩票吗?入夜后,蒋夫蒋母回到他们的房间休息,倪雪也跟着蒋冬河回到卧室。房间太小,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也不显得空旷,倪雪打开行李箱,取出睡衣换好。这回他们要实打实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不是像露营那晚隔着一层睡袋,蒋冬河问倪雪:“你睡里边还是外边?”“你还是睡里面吧,”蒋冬河想了想,“我对你的睡相不放心。”相比起蒋冬河,倪雪睡着后就没那么老实。两人还在第一个出租屋的时候,倪雪常常在睡着后从沙发滚落到地上。对此,倪雪没法指摘蒋冬河,先一步爬上了床。没过一会儿,蒋冬河关掉房间的灯,躺在倪雪的身边。四周一片寂静漆黑,倪雪只听得到他和蒋冬河沉稳均匀的呼吸声。他本以为跟蒋冬河睡在一起或多或少会心猿意马,没想到反而会令人安心下来,再加上一整天的劳累奔波,困意很快像chao水一样席卷而来。迷迷糊糊间,倪雪又喊了一声:“班长。”蒋冬河也还没有睡,轻笑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比倪雪清醒一点:“这么叫上瘾了是吧?”“嗯,可能是想补回来……蒋冬河,如果现在回到高中,我一定……”倪雪越来越困,声音也越来越轻。“一定什么?”最后一句话已经如呢喃一般低微难辨:“……一定不给你添麻烦。”可是蒋冬河依然听清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倪雪沉沉睡去后,帮人盖好了被子。除夕当天,倪雪和蒋冬河醒得很早,洗漱过后,蒋冬河说他要写一幅春联。他们昨天在集市采购的时候,蒋冬河没有买成品对联,而是买了一些红纸。“每一年都是你自己写吗?”倪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