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就是靠这句话自我洗脑的?”宁时乐攥紧拳头,“你就不怕遭报应?”“什、什么自我洗脑?我说的不对吗?”保姆依旧梗着脖子,跟宁时乐辩驳。她也看明白了,坐在轮椅上那个才是当家的,说话的这个就是个打杂的!保姆也不怕宁时乐,嗤道:“要怪就怪那个老太婆该死!是她命数已尽!”听到这句话,宁时乐只觉得怒火叫嚣翻涌着席卷上来:“该死?你知不知道你——!”身后的郑也语气加重:“乐乐!”“”宁时乐拳头攥的直响,胸口气的上下起伏,转头看着郑也,似乎有些不解。愤怒至极又不得不将情绪压下去。像是被欺负的小朋友,偏偏还没人站在他身边那般。郑也万般心疼,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宁时乐深呼吸了几次,也没将情绪压下去:“也哥我”“我知道,”郑也再次朝他招手,“听话。”宁时乐咬紧后槽,合上眼睛,在原地站了半分钟,才迈腿走过去。保姆见宁时乐气成那样也不敢动她,更是得意了:“五百万,一个子不能少啊!”宁时乐拧眉。郑也拉住宁时乐,而后朝保姆淡道:“知道。”保姆看了宁时乐一眼,挑了下眉。二人走出小区,一路上都有点沉默。宁时乐一直都想知道到底是谁害得nainai,如今知道了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搞不懂郑也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给一个杀人犯钱。再有,那个二伯。宁时乐攥紧拳头。连自己的母亲都能下得去手,他还算得上是人吗?“给。”郑也忽然递过来一支笔,将宁时乐思绪拉了回来,垂眼看去。是支录音笔。郑也说,“这条录音和程洋手里的监控,可以还你清白。”宁时乐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便伸手接过郑也手中的录音笔,“谢谢。”“生气了?”小孩心里藏不住事,郑也一眼就看穿了。郑也低笑了声:“那五百万,够她进去待上十几年了。”宁时乐眼皮动了下:“什么?”“敲诈勒索,”郑也手指敲了敲轮椅的扶手,抬眼看着宁时乐,“过了追诉期,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没有办法以谋杀的罪名让她进去,但以敲诈勒索罪名关她十年,不成问题。”
宁时乐如梦方醒,所以那五百万并不是买她消息的费用,而是赃她勒索的费用?而这只录音笔,录下的不只是保姆杀人的真相,更是她勒索的铁证?男人试探性地握了下宁时乐的手,保证:“我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宁时乐手指缩了,没躲。男人的声音像是石子落入平静湖泊,泛起涟漪。“好。”宁时乐轻声回答。 老爷子过世有了郑也的帮忙,程洋很快便找到了他需要的那个人。不过修复监控的难度很高,哪怕是两个人联合也花费了不少功夫。好在,他还是赶在宁老爷子生日当天,将这份监控送了出去。按照程洋的说法是,生日礼物。许是因为这份礼物太惊喜,看完监控的宁老爷子在寿宴上情绪过激,居然眼睛一闭,直直从楼梯上摔下去,生命垂危。医生抢救了几天,好不容易苏醒的宁老爷子就只说了一句话,“喊乐乐过来。”因此,原本在公司敲合同的宁时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自家老爹拽了过去。“找我干什么?”宁时乐快步跟在宁父身后,不解的问,“他那么讨厌我,还找我过去?”“不知道,反正一醒就喊你。”宁父带着宁时乐到住院部,嘱咐:“要是你爷爷说什么你不愿意听的话,走就是了,别跟他犟。”宁时乐点点头。他当然是知道这些,老爷子本来就已经病的很严重了,自己再一气他,气死了怎么办?推开病房,大姑大伯二伯都在挤在里面,几人齐齐回头,看向宁时乐。他们几位住的比较近,平日里联系也多,这会倒有同仇敌忾的意思。一个两个的眼神都带着不满和警惕,像是防贼似的堵在门口。“是乐乐吗?”病床上的老爷子忽然开口。亲戚们闻声,心里更不爽了。他们几个在这忙前忙后伺候着,老爷子一醒来找这个小兔崽子干什么?几个人虽然不说,但是心里都各怀鬼胎。宁老爷子这个样子也活不了几天了,现在正是立遗嘱的时候,可不能出什么岔子。“是我。”宁时乐淡淡应了句,略过众人,走上前。这会宁老爷子已经快不行了,完全靠氧气机维持供氧。他的眼睛像是蒙了层灰尘,似乎连聚焦都很困难。对方伸了伸手,在虚空中摸了几下,似乎是想要找到宁时乐的位置。宁时乐见状伸出手,在快要碰到宁老爷子的时候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没有握上,只是问:“您找我有事吗?”宁老爷子粗重地喘了几口气,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说不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