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来气:“都是你们这些老师在她面前胡说八道,竟说些歪门邪道,导致她一根筋要上学!念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嫁人生儿子!”
送走那两人之后,温淼回到了方才的地方,看见了一副颇为温暖的画面。
时焱看着沈忠明远去的背影,这才松开对温淼的桎梏,像什么都未发生一样走向沈夏至。
刘晓园和景熠依旧在愣怔,刚才忙着震惊,完全不知道时焱从哪里蹦出来的。
这个老混账真的油盐不进,温淼已经许久未感受人为刀俎我为鱼r0u的绝望感了。
本以为沈忠明多少被说动,谁知道他顷刻就变卦,眼睛眯成一条缝,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脸颊的肥r0u全都堆挤在一块,他扔了手中的扫帚走过来:“小老师,让开,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警察来了都没用!”
景熠立马挡在前面,语气严厉:”你要g什么?“
知识在绝对暴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涉及到利益,沈忠明终于冷静了两分,举着扫帚的手落在腿边,眯眼瞧着温淼,眼神贪婪又下流。
“嘶……”景熠疼得闷哼,抱着自己的胳膊蹲了下去。
温淼忍着内心的极度不适,安静任人观看。
年轻的男孩将nv孩拥在怀中,一手掌着她的后脑勺,一手轻轻拍打着nv孩的背部。
男生上前一步挡在温淼前面,往沈忠明手里塞了个袋子。
温淼意识到时焱在往沈忠明手里塞什么之后,想要上前阻止。
挂断电话。
nv孩双手紧紧圈住男孩的腰,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顺着微凉的秋风传到温淼耳中。
那是沈夏至不曾向外泄露过的信任感和脆弱感,她信任他,也只信任他。
刺耳荒唐的话语让温淼肾上腺素飙升,额角青筋猛跳,但她还是压下怒火,顺着他的话说:“那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是想卖个好价钱,也得保证货物完好无损吧?你把人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可就贬值了。也不值当,是不是?”
温淼朝刘晓园和景熠招了招手,并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那两人轻手轻脚地踱到温淼旁边。
温淼未应答,只说:”刘老师,你去找教导主任,让他问一下教育局和妇联,看能不能提供帮助,“又对景熠说到:”你载刘老师先回去,这儿的事情我来处理。“
眼瞧着落了下风,没有一个能打的。温淼自己也害怕,但她绝对不能让沈夏至这样被拖回去。
沈夏至依然处在受到过度惊吓的状态当中,双眼sisi地望着地面,双手捂住耳朵,口中不断小声地重复:“不要……不要……不要……”
武力打不过,温淼只能试一试晓之以理讲不讲得通:“沈先生,打人是不对的。”
沈忠明满意地接过时焱递过来的袋子,打开束口往里瞧了瞧,对里头的数额还算满意,拍了拍时焱的肩膀,觉得三个成年人没一个未成年的上道,嘴里尽是没用大道理,实际的物什一点不肯给。
音量细小,微弱而无助,温淼望着沈夏至身上沾满泥土的校服,止住了脚步。
那也是是独属于少年少nv的隐秘低语。
秋天的风带着寒意,温淼方才将针织衫脱给沈夏至,里头只有一件无袖上衣,被风一吹,胳膊上就起了j皮疙瘩。
但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背后长了眼睛,大手往后一扒拉,紧紧捏着温淼的手腕,一松一放,示意她不要cha手。
刘晓园压低了声音,嘴唇朝时焱和沈夏至努了努:”什么情况?“
温淼听见男生g净的声音:“沈叔,这些您先拿去用吧。”
沈忠明凶神恶煞得看着她,觉得她的话分外好笑:“我打自己nv儿,关你什么事儿?我想打就打!”
他一出声,温淼便认出来了,是时焱。
刘晓园快到退休的年龄,一把年纪的确被这阵仗吓到了;景熠是个刚出校门的,也没经历过什么事儿,结果居然是平时看起来最废的温淼此时最为冷静。
就这么一会儿,沈忠明已经摆弄着硕大的肚子,骂骂咧咧地走到跟前,伸手就想抓沈夏至。
那个英语课上总是热情回答提问的nv孩,此刻或许并不想被尊敬的师长见证自己的窘迫。
就在沈忠明握住温淼的肩膀,将要把她推开的时候,温淼感觉身边卷起一gu疾风,转眼一看,身边便站着个身影高大的男生,只能看到他利落的下颌线条。
刘晓园年近半百,在象牙塔里舒心了一辈子,俨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沈忠明和景熠身高不相上下,但b景熠壮硕很多,得有两百多斤了,简直能把景熠给吃了。而且他今天没喝酒,脑袋无b清醒,景熠哪里是对手,大掌一挥就将景熠拍在旁边的树g上。
沈忠明手里得了钱,这会儿就不想跟他们纠缠了,背过身往回走,走之前还不忘对着他们的方向,啐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着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