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哂笑一声,召出配剑,说:“只许你出老千,不许我动手脚?输不起的到底是谁?”傅子廖的杀气rou眼可见,周边已经有些混乱,眼见着一场血腥就要弥漫,一只纤纤玉手放在了桌上,出声打断:“这位公子且莫着急,先再看看你骰盅的点。”女子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怯懦,又柔软且平静,但却在嘈杂的环境中炸起了水花。傅子廖静静看着谢圆圆走向周建宁,而后者直接将她揽进怀里,再看向傅子廖的时候又是满含挑衅:“哈哈哈,说得对,你再看看你的点啊。”“做手脚也不一定就能赢过我!哈哈哈!”傅子廖认出了谢圆圆,却没什么反应,再注意看的时候,自己开出的骰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罩上,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等再打开的时候自己的骰子也碎成了靡粉。“这样玩有什么意思啊!”周边人已经开始起哄了,显然对这场赌局很不满意,“就是就是,你们这很明显就是带了个人恩怨,还玩什么玩啊!”“重来重来,周大公子可别跟这小子一样玩不起!”“嘿嘿,只有我注意周大公子身边这位美人真的绝色吗?”“……”气氛闹成这样,周建宁不恼反笑:“我都说了,在我地盘上别想耍赖,怎么,二公子还玩不玩?”傅子廖的剑已经出鞘,怒火一触即发,但周建宁怀里的谢圆圆又向他使眼色,他才堪堪忍住,扯出一个笑:“来,当然来。”“谁再作弊,谁是孙子——” 就是你来闹事?就在傅子廖拿起骰盅的一刻,傅凌秋也已经围在了赌桌边,看着一场热闹。沧藉紧紧跟着他,巡视了一圈后悄悄问:“谢圆圆是怎么回事?”傅凌秋:“你也在注意她了?”沧藉一怔。差点以为傅凌秋在吃醋,但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等再无意间查看周边情况的时候就不难发现,刚才一场赌局时悄然用尽了不少人,而这些人几乎都不赌,只是在注视着这一张桌子。和刚才的沧藉一样,都注意到了周建宁怀里的谢圆圆。如果是在聚宝阁参加过最后一场压轴拍卖的,都会对她有深刻印象。万金难以求之的戴月族美人儿,最后却被北明的人抢走,还讹了他们在场的不少钱。按理来说,这人理应归于北明所有,很可能会被傅凌秋收入囊中,现在却意外地在一个赌场老板怀里,所以这人和北明究竟是什么关系,又和傅凌秋是什么关系?能让故行舟动手抢人,要说和傅凌秋没有一点勾结,狗都不信。
而和傅凌秋勾结的人,在南辰就是碎尸万断的死罪,人人得而诛之。沧藉看出了傅凌秋的想法,暗自高兴。果然,谢圆圆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傅凌秋对他也没有多余的感情。等这一场赌局再开始的时候,围观的人更多了,没有谁再作弊的前提下,结果很快成了定局。周建宁狂放的笑声再次响彻赌场:“哈哈哈,愿赌服输!好兄弟,快把赌注拿来吧!”只差了一个点的傅子廖原本就是来走个过场,真实目的就是闹事,就算赌局输了他也不会放弃教训周建宁的,他唇角微挑,一脸无所谓地看看向周建宁。“没说比大比小,若是我非要比小的话,你能怎么着?”周建宁的笑容敛去一点。傅子廖在他这里一直就像是个任人宰割的羔羊,现在忽然有些反骨他是有些意外,但悔局在赌场中已经屡见不鲜,他早就能处理得很好。周建宁把怀里得人推开,身体前倾,略加威压:“那就——”话语刚开口就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眨眼间周建宁就已经中箭倒地,金黄色衣裳染上了大片鲜血,离他近的人还被溅了一脸的血。一瞬间的寂静过后周边人才反应过来,有人叫喊着离开,有人默默看戏,周建宁的人赶紧去搀扶他。傅子廖看着慌乱的场面没有一丝动容,反正他也是来闹事的。席间有一人站出来,手持长弓蔑视周建宁:“周大公子还真是好福气,我们出钱,你得到了美人?”“还请你好好解释,当天故行舟带人敛财买下的人怎么就到了你的怀里?!”周建宁左肩中箭,被人搀扶起来,还没搞明白事情,对着来人就是破口大骂:“gui孙子来找事?什么故行舟什么美人?你与他有仇就去找他报仇,来我这里算什么事?”来人冷笑一声,指向周建宁身边的谢圆圆:“那你说说这女人是怎么来的?”周建宁身边已经围满了人,只需要他一声令下就能将眼前人就地正法,他转头看向谢圆圆,后者目光闪躲。周建宁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说呢,怎么北明现在来主动找他示好,又是送人又是送钱的,原来主意都打在这里呢。他冷笑一声,不在回答,让人杀了谢圆圆和伤他之人,自己转身就要离开。但在他的地盘已经不是他能想离开就离开的了。周边因为谢圆圆来的人不在少数,现在确定了身份之后,便不再犹豫地出手了。偌大的赌场顿时乱成一团,各处都是逃窜的人,尖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