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洋定睛一看,不知何时冒出个身姿魁梧的小四,正揽着一个小白脸气势汹汹准备逃离人群。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向松冷不丁被向洋夸了,伸出去的四十米大刀差点收不回来,想继续龇牙咧嘴又憋不住脸上的笑,五官各自纠结分外扭曲。
向洋在旁看得叹为观止,得到了颇多灵感,赶紧给向老爷子发了消息。
向洋默默收回视线:在找。
向洋仅剩的脸面让他戴了个口罩,为了迎合gay吧氛围,他好生打扮了一番。他对自己的脸有自知之明,是现身后方圆两米都能听到吸气声的程度。再远或许也有,但他轻微近视,习惯性假装聋子。
“怪不得老公一天比一天软,我以为是累了,原来是萎了,都被你这个九尾九鞭的男狐狸精吸干了吧!”这是正宫。
彼时向洋正开车停在名下一家gay吧门口,观望进出其中的人群。为了方便探察民情,他把车窗也摇了下来,当即就听到包围圈中一段炸裂又实用的对话。
在一次又一次目睹大家左拥右抱进出gay吧后,向洋觉得最先堕落的一定不是他的肉体,而是他的眼睛。
“吼什么吼,不被爱的才是小三,老公要是不喜欢我,我有机会当小三吗,你要是这么介意那你俩分手吧!”这是小三。
小白脸老公哼哼哧哧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向洋你疯了!”来自向父向姑,以及其他向家人异口同声的咆哮。
“你受了委屈,爷爷都知道。但向家毕竟是你的家,向氏也是你大力发展至今,哪怕你累了,你不想任职,也不能连家也不回了。联姻的事你也别太在意,那都是你爸头脑一热,喜欢男人也很好,你如果有正在交往的对象也可以带回家来看看”
最后向松还是被安排进了向氏,职位以他的能力水平已经不止是高攀,那叫仙凡有别。但看在向松上来就要总裁头衔的情况下,鲁迅先生的开窗论再次起了作用,向父咬咬牙,给废物儿子一个高管便也不算什么了。
向家诸位此时也齐聚一堂,怕是预料到这是向洋最后一个条件,大家都安安静静守在老爷子周围窃听。为了震慑这群老少废物,老爷子还暗示管家把扩音器准备好。
小四急了,他一个人再魁梧也魁梧不过两个猛男,狠狠一拽身边人的小手,大鸟依人:“老公你说句话啊!”
但据他观察,想在gay吧找纯情处男,概率好比在一碗红烧肉里完全夹不到姜片,不能说不可能,但永远有熟姜刺客。
“要分你分,我才不会便宜你们这对奸夫淫夫!等会,你又是谁,你拉着我老公往哪跑呢!”
而他当推了推胸口的招牌,大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又作鸟兽散去。
“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接受我在夜场认识的男朋友,他下海已久旧情众多,现在还在跟着别人,等他分手了我们就在一起。”
这不过米格鲁·向洋战绩上不值得提的一笔。
向家人口中辞职后自甘堕落的向洋正蹲守在gay吧门口,寻找他的专属演员。
就在几天前,向老爷子看他有意磋磨无心接任,不得不再度出马邀请他回家。
向老爷子精神一振:“什么事,你说。”
向洋对于后续父子战争不感兴趣,他只是单纯地嘴贱,谁让那俩人当真了。
“爷爷,”向洋将电话改为语音消息,“我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招牌在彩灯光线下虽然不甚明了,但也能看得清楚,振聋发聩写了四个大字。
即便如此严苛的条件,向洋还是收到了一沓名片,附送一沓鸡照。还有人恨不得把屏幕怼到他眼前,给他看自己无毛干净大粗鸡。
“你还当小三?!”向姑姑忍不住尖叫出来。
觉得当初要是选了你,向氏肯定比现在发展得快。”
一句话,让讨人厌的私生子和渣爹为我打架三天。
不愧于他的多日观察,他解开一直没剪已经半长的头发,左耳带了一只垂着细链的耳环,只消在吧台喝了一杯酒,就被人蜂拥。
向洋瞥了一眼:“大眼长腿还能这么用?”
余下的话不必向洋多说,忘了挂断的电话隐约能听到向松跟向父呛声:“他向洋都说了我可以,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公司,是不是怕我抢了你的位置!”
“非处不约”
他的时间很多,有大把光阴可以浪费在观察,但他的精神很紧绷,多熬一秒都将是比菜的烹饪时间,于是他订做了一个招牌挂在脖子上。
也只有向老爷子处变不惊,还能平静地问道:“他人在哪?”
一个洁身自好三十年,且有感情洁癖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找个鸭子当男朋友,他只是疯了又不是傻子。
比起无关苍蝇种,他此刻更关心自己的处男大事。
向洋愣了一下,认真地说:“不,他现在有三个情人,我只能算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