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施律已经看过了,有人拍了席觅微和那个画手吃饭的场景,中途她似乎换了座位,坐到那个画手同一侧,两人一起看着笔记本的屏幕,偶尔相视一笑。其实是很正常的画面,但由于拍摄的距离和角度问题,有那么一两张看着像要亲在一块了。那个画手竟不是施律默认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年轻男人。他记得席觅微说过,工作室除了那个小何,一个男人都没有,方便起见未来也不会再有男员工了。而她今天也巧合忘了戴戒指。他接任在即,媒体挖不到什么有用的新闻,竟然连他的私生活也盯上,把这件事拿来做文章。收盘时亚坤的股票跌了近三个点,大房二房假意关心,纷纷打电话来打探消息。爷爷和谭鑫月那边倒没什么动静,大概懒得搭理,施正豪发了条信息叫他管好老婆,他没回。“施先生,您结婚两个月都没有办婚礼的消息,也不打算度蜜月吗?”有记者问。有一位年轻的记者见施律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对所有问题充耳不闻,眼看着就要走到车面前了,便大声问:“难道您太太给您戴绿帽子您也不在乎?此前有传言说两位是商业联姻,私底下各玩各的,等您接任亚坤总裁的位置就离婚,请问这是真的吗?您为什么不回答?”施律终于停下脚步,扭头扫了她一眼,淡声道:“内人今天的衣着是我选的,去见谁我也知道,我和她携手出席各种场合,各位拍了那么多照片依然要说商业联姻,私下见个朋友,被拍了几张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的照片就成了婚变。”他顿了顿,道:“这断章取义、空xue来风的能力还真是不多见。”“可她没有戴婚戒是事实,”年轻的女记者不依不饶,话筒都要怼到施律脸上了,“和外男言行亲密也是事实,您对此也能视而不见吗?”“我太太眉目如画,看谁都像含情脉脉,但那不是她的本意,还望各位口下积德,不要无中生有。至于婚戒,”施律突然笑了一下,避开话筒对她说,“是我昨夜拖她睡得晚,今早又缠她太久,她急着出门才没来得及戴,有问题?”尽管他声音很小,也没有被收到音,但离得近的几个记者都听到了,问他话的记者听完更是懵了,没想到这人居然公然开车,连闺房秘事也直接说了出来!晚上缠绵至深夜还不够,早上也要来?她红着脸把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后面的问题也忘了问。刚才问蜜月和婚礼的记者施律处处维护妻子,便又把话题引到那上面道:“那不知道施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准备带太太去哪里度蜜月?”既然没有婚变,要是能问出点婚礼举办的时间地点、宴请宾客名单什么的也有版面可写,反正年轻豪门才俊的感情和婚姻不管是撕胯大战还是蜜里调油公众都喜欢看。“那可要保密了,”施律微微一笑,“否则各位的同事大概也要跟着去,岂不带了一堆灯泡?”
记者们哄堂大笑起来,施律又说:“内人并不参与公司管理,也不是公众人物,还望各位不要过度关注我们的私生活,给她一点空间。”说完他点了下头快速坐进车里,对跟上车的陆齐道:“公关部那边安排好了?舆论风向该怎么带你们比我清楚。”“明白,通稿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发,”陆齐道,又问,“董事长和席家那边要不要知会一下?”“不用,”施律道,“董事长没找我就是没信,我岳父已经打过电话了。”席振海确实被新闻吓了一跳,打电话来说席觅微电话打不通,问他们怎么了,听到他说没事后又拉了几句家常,让常回家吃饭云云。倒是她,下午新闻出来后一直联系不上。正思忖要不要直接去工作室接人,席觅微的电话终于姗姗来迟。席觅微和穆长卿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漫画和他后面的发展想法便把他送去了工作室,等蒋若伊来了之后几人又开了个小会,而后自己独自去了陈医生的诊所。治疗期间需要绝对安静和清净,因此她和陈瑾宣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直到从诊所出来才重新开了机,然后被诸多的未接电话和信息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直到她把文茵和李铎发的新闻链接看了才知道自己和穆长卿被媒体拍了做文章,已经波及了亚坤的股票,施律也被媒体给堵在公司大门口。她给蒋若伊他们简单发了几个信息后,有些忐忑地给施律拨通了电话。“微微。”施律很快接起,声音听不出异常。“律哥,我看完医生了,”席觅微顿了顿,道,“你……没事吧?记者们还围着你吗?”“出来了,”施律抬腕看了看表,道,“还回工作室么?”“不回了,晚上伊伊那边会接待画手,”席觅微小心翼翼地问,“你呢?”“在回家路上。”“好,我也回去,家里见。”晚上吃过饭,兰姨照例出门散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