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工作人员正要做介绍,让宁昭同给截住了,玩笑道:“李书记,天气挺冷的,让大家都回去吧。我带着孩子老公回趟家,我才是主角,结果你们那么重视他,让我的脸往哪里放?”李林和又惊又喜又有点害怕,没想到朱鸿竟然认识自己,甚至书记在场的时候管自己这个副书记叫书记:“您这是哪里的话,我们襄阳能出您这样的大明星,家乡父老脸上都是有光的——天气是挺冷的,您现在上车,我们进城吧。”“烦您帮我跟家人说一句,我就坐这辆车了,”宁昭同颔首,拉着吴琴进了后座,“吴阿姨,我带了一款刚引进的新药,治疗偏头痛的,您问问大夫能不能用……”李林和离开,周围人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真是宁和孝的闺女啊?”“肯定是,两家从小就关系好,孩子都差不多大。”“什么差不多大,小崔比宁家丫头大四岁,宁家丫头跳级跳得多,十四岁就上大学了!”“那么厉害?”“不是说是什么女明星吗?”“不清楚,不过两家关系那么好,宁家丫头也不提携一下崔青松啊?”“还提携崔青松,你看宁和孝动了吗?”“也是啊。”……甩掉大部队,六点钟,沉平莛终于站在了宁家老宅的土地上。宁长城腿脚不好,结婚的时候没去南京,结果疫情三年,到今天才见到这孙女婿。孙女婿人长得俊,对孙姑娘好,说话妥帖,听说官也当得大,宁长城非常满意。没想到曾孙姑娘人长得俊,手脚麻利,一声声太爷爷甜得能拧出蜜来,宁长城就顾不上孙女婿了。哎哟,我的乖瓅瓅哟,怎么那么乖啊!谁敢说她不是宁家人,老子拎锄头跟她拼命!宁和忠看着那养孙女比自己儿子还受宠,略有几分心塞,可看沉平莛和宁昭同都宠着,也没敢说什么不好听的。在宁家老宅待了三天,一行人回了襄阳市区,成娇房子买得够大,宁昭同看宁瓅和沉平莛都不想折腾,就还是住回了家。第二天去了趟成万
着他不想撒手,“咱俩天生一对。”“好,”他应声,慢慢靠近了,温柔地亲吻她的眉眼,“天生一对,所以天地间所有的人和事里,我最喜欢你。”十一月底,宁昭同接了个女配的角色,去厦门拍了一个多月的戏。回来已经临近过年了,沉平莛又提起带孩子回襄阳的事,宁昭同想想觉得也行,便开始准备年货。腊月二十八,一家人出京,轮流着自驾到武汉。宁和忠亲自来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体制内经典黑夹克的陌生老男人。宁昭同没急着下车,抬了下下巴:“是吧,跟你说过的。”沉平莛拍拍她的手背算作安抚,解了安全带从副驾驶开门,很主动地跟宁和忠打了个招呼:“大伯。”宁和忠都有些受宠若惊了,他没想到这侄女婿竟然那么给脸,一时候笑意讪讪的:“啊、到了就好,安全到了就好……”身后人看宁和忠这么不上道,主动上来跟沉平莛握手:“欢迎秘书长来湖北探亲,我是湖北省委的刘洋敬。”这下宁和忠反应过来了:“这是我们刘省长,也是江苏出身的干部!刘省长知道你离开南京不久,特地过来想跟您叙叙旧……”你,您。宁和忠辈分高偏偏官不够高,一番介绍说得不尴不尬的,刘洋敬听得暗自摇头。沉平莛也不喜欢听宁和忠叭叭,找了个空档伸出手,跟刘洋敬握了一下:“您是前辈,该我主动上门拜访的,实在是失礼了。”各省正职沉平莛是认得全的,这个刘省长只是个副省长,而且应该不是常务副。不过刘洋敬他还真有点印象,这位也是扬州出头,在县里的时候就异地挂过职,也是风光过好一阵子的。刘洋敬看他态度那么好,神情柔和了很多:“我给水书记写过几年材料,你是书记的得意门生,我一直在关注你……”这话说得其实也不算妥帖,有几分自恃资历的意思,不过沉平莛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含笑应声。寒暄了十来分钟,看宁昭同带着孩子下车来,沉平莛就按住了刘洋敬的话头:“刘省长,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跟家人去安顿。等家里事结束了,我来武汉或者等你来北京,我们再好好聊一聊。”刘洋敬觉得今天没白跑一趟,状态很松弛,甚至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是不早了,我就不耽误你了。有什么事跟我打电话,中央的领导回来探亲,我们不说做好接待,总不能添麻烦。”沉平莛谦逊了几句,跟他告别,带着宁和忠上了车。一上车,这一家三口都不说话了,宁和忠难受得直磨pi股,想开口又不太敢。宁昭同车开得很快,高速上一直稍稍超速,没多久就下了道,缓缓地停在了一堆人前。她看见李林和了。沉平莛看向宁和忠,宁和忠尴尬地挠了一下脸:“我真没想到他们会来接……”他确实是跟襄阳市委说过一句,但没说要他们接待啊。宁昭同下车,从一堆开着双闪的警车边掠过,找到崔青松,有点苦恼地叫了一声:“崔叔叔。”无数人惊疑地看过来,崔青松苦笑,吴琴从后面走上来,神情要从容得多:“同同,开车过来的啊,累不累啊?”“吴阿姨,不累,三个人换着开的,”宁昭同示意了一下周围,“您看,我们一家三口私人出行,车都是自己开的,就没必要搞那么大阵仗,打扰大家过年了吧?”这话吴琴不好说什么,崔青松则小声劝道:“毕竟是中央的领导,我们不能怠慢了。”宁昭同点头:“中央领导听我的,我说话算话吗?”“……”“……”两夫妻说不出话。好在李林和从后面跟上来,冲淡了僵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