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歆看着樊音臭着一张脸从樊丞相书房走出,身边还跟着樊梨,伸手便拉过樊音细声问道:「可是被爹爹骂了?」
樊音苦笑着:「果然瞒不过歆姊姊。」
「可是和十三爷有关?」樊歆关切的问。
「是,父亲还另外说了明年选秀事宜」樊音垂眸。
樊歆闻言,轻轻捂嘴,「是,我居然忘了若没人向梨儿提亲,明年你们俩便要进g0ng了。」
樊音低头不语。
「但是我听闻前两回的秀nv都被下分至各个王府了,这点音儿你倒是不必多虑。」樊歆安慰着。
这档事樊音自然也是听说过,毕竟皇帝也是年过古稀之人,後g0ng近些年并无增添新人,但是,选秀仍旧照例三年举行一回。
想到将被困於蓝奥城内半年,并且向嬷嬷们学习各项g0ng中礼仪,据说是吃饭行路等,都得打掉重练,最後,再被下分与从未谋面的某位王爷,做他妻,甚至是个妾那时,她才正值二八年华呀!
樊音正苦恼着,却见樊歆的嘴唇微微开启又闭合,似是有什麽难言之隐。
「歆姊姊,你想说什麽?」樊音好奇问道。
「没什麽只是,我知道你心里苦,舍不得父亲,但只怕梨儿b你更苦」樊歆音量本来就不大,现在压得更低了。
樊音无法理解樊歆所说的话,因为樊梨是几个姐妹里最喜好奢华富贵的,只怕随便一个王府都不知b香榭阁豪华多少。
是夜,樊音听着外头虫鸣,辗转难眠。
「小姐还未入睡吗?」睡在榻下的榕雪低声问。
「榕雪,现下几更了?」樊音呢喃着。
榕雪听见樊音对自己的称呼便知道三小姐心情不佳。
一定是有什麽心事,三小姐才会称呼自己榕雪。
「已是三更天了。」
隔着帘子,樊音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猜测榕雪起了身。
「小姐为了何事烦忧?」榕雪微微撩起床边的帘子,看见樊音背对着自己。
榕雪单膝跪在樊音的床榻上,轻轻梳理着那头乌丝。
「榕雪,你可曾想过要出嫁?」樊音的声音飘渺。
「榕雪愿意服侍小姐一辈子。」榕雪诚恳的说。
「那我又何尝不想永远当爹爹唯一的音儿呢?」樊音轻轻叹了口气。
榕雪静默不语,仍用白皙的手指梳理着樊音的秀发。
良久,俩人都不再发话。正当榕雪以为樊音已经睡着时,樊音轻声地说:「榕雪,和我聊聊你的母亲吧。爹爹说,你八岁上便被卖入咱们樊家g活,你可曾想念你的家人?」
榕雪眸光微动,「初入丞相府时,奴婢时常想念家人。可这麽些年不见,倒也忘了。相爷待咱们这些下人甚好,有时办事不慎,弄伤了,相爷也很关心,像是、像是父亲。」
樊音低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榕雪猜想樊音差不多睡了,才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床铺,但却翻来覆去,夜不成眠。
樊梨起了个大早,大略梳洗过後,便踌躇满志的走到樊音的卧房。
今日是她监督樊音习武的第一日,一定得威武风光些。
樊梨正得意着,便已进到樊音的卧房。
「二小姐。」卉儿赶紧行礼。
樊梨对卉儿视若无睹,瞥了眼樊音的卧铺,却只瞧见铺得整齐平坦的被褥。
「三妹呢?」樊梨状似不经意的问。
「三小姐方才到庭园去了。」卉儿毕恭毕敬的回。
樊梨心里暗奇,狐疑着樊音何时如此勤奋了?
樊梨走到庭园,但偌大庭园仍不见樊音的身影,也不闻习武声,只闻蝉声唧唧。
一名负责修剪花木的侍nv走过,樊梨赶紧问道:「三妹呢?方才可在这儿?」
侍nv怯生生地回:「三小姐三小姐原本是在庭园里的,方才、方才和裴少爷翻墙,走了。」侍nv的声音越来越小,细如蚊,樊梨听得甚是不耐。
裴尚书四子裴才骏和樊音同龄,俩人是总角之交,不过就连伺候在俩人身侧的下人也不知道俩人究竟是如何认识的,只说当时找不着三小姐,樊丞相为此火冒三丈,还通报衙门。後来才听闻原来是在裴尚书府里,正和裴才骏玩着泥巴呢。
「樊音也真是昨日才招惹个玄郡王,今日又和裴才骏出门溜达。」她唤过自己的侍nv,「你差个人到裴尚书府去,问问可否有人知道三妹和裴才骏上哪儿去。」
那侍nv离开後,樊梨怎麽想也不对劲,若榕雪伺候在樊音身侧,断不会让她和裴才骏溜出去的,可卉儿卉儿还在香榭阁里。
樊梨已不想再思考,今日特地早起,想来个下马威,却接连扑空,她现在只想回到自己房里,好好睡个回笼觉「师父!」她才刚转头,就看见了樊丞相府的西堂——郎先生。
郎先生朝樊梨微微颔首,「音儿又溜出去了?」
「是,和裴少爷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