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走不稳,还想教训我们啊!”
“知道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去看对面,粗衣麻布套着的灵巧小人,除了小黎深还能是谁呢?
“阿哈哈哈哈”
他蹲在椅子旁,半张脸都要埋进手臂里却依然瞅得见脸上红晕。他越是把脸别过去我越想靠得近些去瞧他,结果逗得他整个人弯在臂膀里,小小一个,说不出的乖巧可ai。像为了符合人设一样,虽然幼稚的身t盛着我已经成熟的思维,但看着眼前的小黎深,我依然随x地边绕着他跑边拍手——
“你你们不准欺负小黎!”
越想嘴角越是放不下来,我俯身去贴他耳朵,
我们索x席地而坐,看他从食盒里把马蹄糕、绿豆糕、桂花su一样一样在餐布上铺排,低眉认真的模样逗得我合不拢嘴。
气势上又被蔑视,我想再吼他们几句,手腕上却被一使力——
一进门就被他拉到木凳上坐着,看他一通翻箱倒柜找出一些药膏,轻轻地往我破了皮的地方敷。
还想再解释解释,小黎突然话锋一转——
跳花墙,
他手中也紧紧抱着食盒,视线在和我对上的一瞬柔和下来,紧接着我们都好像从彼此眼里看懂了来意,心有灵犀一样他嘴角上扬,脸颊也红了,我止不住发笑——
原来,除了荆棘高塔里严峻而肃穆的先知,黎深也曾是腼腆怕羞又灵敏聪颖无忧无虑的。
驴推磨
和尚背了鼓来了。
黎深牵着我转身跑出了院子,一路无话,我被他带回了家里。
“风来了,雨来了。
刚想起来的时候我还半信半疑,直到阿婆在黎深家门口叫我的时候才敢确信——从前喜欢追着冰晶逗她玩的绰号原来就是我的名字——小茉。在茉莉丛里被阿婆捡到,喜欢它的气味也喜欢它的味道缘分很多时候就是难以预测的吧。
哪里藏?庙里藏。
小嬢和黎深在我被阿婆捡到之前就搬到村子里了。听阿婆说,原本b较避世的大家不太欢迎她们,但是小嬢,也就是黎深的娘亲,总在村里义诊,为人心地善良,慢慢地村里人也就不那么排斥她们母子二人了。
想着小黎深贪这一口甘冽,我埋头加快了步伐。没想到刚转过庭院,迎面就被来人撞倒在地,我弯腰sisi抱着茶壶,害怕阿婆辛辛苦苦泡好的茶就这样洒了。
“不是让你乖乖坐着等我吗?”
墙墙破,
“你哪看见我被欺负了?”
“哈哈哈哈”
他低着头,一边给我腿上上着药,一边循循善诱一样,明明没b我大几岁,却一身沉稳内敛的味道。
相见欢·上2
幼小身躯的记忆也逐渐和我的意识融合,幼年和阿婆一起生活的回忆被添上新的画符不,应该说,是童年记忆残缺的部分终于被填满。
我看着他黑黑绒绒的头顶,莫名地心酸又开心。原以为被无情抹去的痕迹有多么罪大恶极,现在想起来了,不过是这样的平淡又令人欣喜。
后来阿婆习惯x把我扔给黎深,然后去采药。不是因为我有多乖,而是黎深小小年纪确实出奇地成熟,何况他又闷又冷,村子里小孩都不ai搭理他,只有我,喜欢一个劲p颠p颠地粘着他。脑子里画面一闪一闪地,不是他给我做饭就是带着我玩
“阿婆,我出门啦!”
我咬着牙,被那群小土匪气得不轻。
清脆稚neng的声音总是藏不住喜悦。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你!”
“小黎你哥哥是打算在这野餐吗?”
看见他微微粘着的刘海,想到顶着太yan跑来时的着急,我把茶壶置在小黎深x口,一幅你不喝我就不吃了的作态。
锅台有个大西瓜。”
一藏藏了个小儿郎。
“跑!”
“还有,小黎是娘和阿婆叫的,你还小,得叫我哥哥。”
“羊羊羊,
“对不”
我如数家珍一样让和他有关的回忆在脑海里倒带,板着脸的,大笑的,严肃地诘问我,突然的冷笑话数不清的神情都曾在那张幼neng的脸上,还没长开的五官已经足够g人,圆圆的小脸盛着小巧又jg致的眼睛,h瞳混着墨绿,像荆棘高塔偶尔停留的梦幻光弧,又薄又小的嘴老是抿着,以为是把他弄生气了,结果下一秒又堪堪递过来一块樱桃毕罗
“小茉,慢一点别摔着了。”
“走路”
小黎深没应我,只听见他低头闷声一笑。一抬头一块马蹄糕被他拿着递到嘴边
”
儿郎儿郎你看家,
“谢谢你,小黎哥哥。”
我捧着一壶刚泡好的茶往小黎深家的方向跑。翠绿芽叶衬着洁白的茉莉,浸在从山上打下来不久的清水里,画一样美,单是抱在怀里就难掩幽雅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