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招一看,两眼放光,说道:“还是这位兄台厉害。你这家伙本事一般,认识的人倒都很不错,这识人辨事也算你为数不多的优点了。你还没介绍…诶,我看你有点眼熟,好像在路上遇到过。”
缺少证据,胡思乱想也无用。少侠翻过信纸,背面还写着几句话:少侠若有决断最好。若无定论,可前往应天府地牢一探。另,知人知面不知心,切勿被身边之人表象所惑。多加小心。落款清崖二字。
少侠先行去查验尸体,果然搜出了琅轩玉,而这具尸体也从刀口处涌出了密密麻麻的虫子。
少侠看到落款,吃了一惊。来信之人原来是清崖兄,当日襄助之恩尚不能答谢,又承蒙此情。不过,既然清崖兄有意提点,虽不知应天府地牢中藏着什么,还是走一趟为好,就是不知这最后一句的“知人知面”是什么意思。
事了。这窃玉贼如此嚣张,待我们搜一搜他身上,说不定还偷了其他人的玉。”
信上的内容也落到苏星文眼里。清崖摆明了是让少侠提防自己…碍事。不过,少侠的脑袋瓜好像没往他身上想,他先人一步,总归捞到点好处。
“此地十分凶险,我们还是先走为上吧,破、招。”少侠打断了他。
谁知破招一甩衣袖,道:“我不走!”
苏星文在一旁一言不发,却利索地手起刀落,将牢门上挂着的铁锁斩断了。
“玉佩没了?”少侠又想到盗玉案。这些捕快拿走玉佩做甚,难道…
窃玉贼尸首尚且在此,这和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啊?!少侠顿感不平,无故蒙受不白之冤,他怎么愿意束手就擒?他向破招使了个眼色,破招也机灵会意,见捕快冲到了楼上,当即躺倒,大喊:“来人啊!应天府的官差打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救命啊!”
“这是无明宗的宗主,苏星文。之前苏大哥于我有救命之恩,这次偶然相遇,又大义相帮。”少侠再次忍住了暴揍破招的冲动,向他简练介绍道。
身边之人?破招?还是白姑娘?破招那么憨,心眼凑不出半个;白姑娘又只是一介弱女子…算了,当务之急,还是得去地牢。少侠说道:“苏大哥,清崖兄来信,我们得去应天府地牢探查一番了。”
“我看你一句废话也没少说…”少侠又犯起难来。他们一路上绕开了守卫,还没偷到钥匙,想要放人出来,还得先想办法弄来钥匙才行。
苏星文在歌舞表演时,远远看到过她。他抱着刀暗暗打量一眼方莹,莫名觉得她的做派像正在伪装无辜女子的七姐,有些刻意。
关键?这盗玉案的关键,自然是琅轩玉了!遇劫镖车、漕帮子弟、方莹姑娘…就连白姑娘也说,她出现在街头是为了寻找替她父亲的线索,她父亲替她去买琅轩玉簪,那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这桩桩件件,都与琅轩玉脱不了干系。而且,每当琅轩玉出现,黑衣人也随之现身。这些黑衣人藏在金陵城中,却从未被人发现,不露半点痕迹。他们的身体里还都有那种古怪的虫子…还有——随着琅轩玉失窃,还有无辜之人失踪。琅轩玉为表,失踪之人为里,贼人窃玉之缘故,也许就和失踪的人有关。
苏星文看少侠一眼,少侠说的没错,在这里惹出麻烦不好收场。捕快们都注意着破招,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他了。苏星文反抓住少侠的手,带着人跃出窗外,遁入了夜色中。
“为什么?!”
“对呀
看来这就是那个盗玉贼了。少侠本以为盗玉案有了突破口,没想到,这时点香阁院外传来了一队人马走路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整齐,间有细碎的兵刃碰撞声。顺着窗口看去,刀镇恶已到了小楼下,其余捕快将点香阁围了个密不透风,刀镇恶仰头对他们说道:“法网恢恢,我看你们这次往哪跑!给我拿下!”
“有人给我传信…”少侠取出纸条,展信一观,开头写着少侠亲启,后面则曰:所临困局,实不难解。事因人起,少侠不妨好生想想,至今所遇之事,其中关键为何?
二人依仗武功偷偷溜入了地牢,在地牢深处的一间牢室发现了破招。破招甫一见少侠便抱怨起来:“你怎么才来!这地方又黑又臭,不仅有各种奇怪的人,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虫子。我在这里真是一刻钟也待不下去,快放我出去透口气再说话…”
少侠见苏星文几欲拔刀与捕快对拼,可对面是官差,不可与之硬碰硬,不然到时候真没他们好果子吃。少侠摁住苏星文的手,说道:“苏大哥!不可!”
破招道:“我送给莹姑娘的那块琅轩玉母被那群捕快给拿走了!说是什么犯人身上不能留东西,岂有此理!这些莽夫,万一把玉佩磕坏了怎么办?”
黑衣人出现之后,捕快紧跟着就追查而来。屡次巧合,像是故意为之,似乎有人稳坐钓鱼台…少侠和苏星文在玲珑坊旁的小巷落脚,一只信鸽扑棱棱飞来,停在少侠肩头,脚上还绑着竹筒小笺。
破招又话唠起来:“这么厉害的人愿意帮你,真是心善。话说,我观苏宗主的功法与众不同,我还从未见过,似乎体内运转的不是普通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