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半下午时分,我突然感觉太阳光很刺眼,只听到母亲大呼小叫起来。说什么我的手有了动静,眼睛也睁开了,我感觉到她在把我的手来回的抚摩。我父亲去喊来医生,医生也说了很多中听的话,说什么基本没有大问题了,慢慢的调养就能恢复……
父亲回来说医生说了伤口还在愈合,最好住院观察几天的好,尽管医生说得在理,但我还是坚持要出院。这大凡世间的病症,哪样不是三分治疗七分调理的,我从小和祖父学了少东西,算是半个懂医理的人。我坚持着要出院,父母拗不过我,于是办好了出院手续就把我接回了家。
我爸也不知道上什么地方去了,寒暄完后我听她开始和我妈闲谈:“哎!我说大姐啊,你看这天下的子女都叫人操心,总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父母忙活一辈子到了晚年也过得不清净。这石九动了这么大的手术钱够不够啊?我和他叔都觉得不好意思,你看我们这家底,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房子是没有必要卖的,这套房子本身就是买来给石九和婷婷结婚用的,我看他们也老大不小了,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表哥在这套房子里面住了七八年,没有听说有什么怪事发生。这看病的钱我们会想办法,医生也说了,没有多大的问题,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住段时间就好了。”
我明显的感觉我妈的语气上有变化,有些冷。我想可能是婷婷妈建议她卖房子惹恼了她,也真是的,人家也是好心,没有必要使脸色给婷婷妈看。后来婷婷妈讪讪的又和我妈闲扯了几句,就告辞走了。
晚上的时候,我才基本适应屋内的光线,我仔细的看了我的母亲和父亲,突然的心酸起来,这短短的日子里,母亲苍老了很多,没有前一段日子精神。甚至我的父亲,头上也凭添了好些白发。我想开口说话,下巴却不灵活,原来头上的纱布还没有取下来。
又过了几天,我恢复了很多,不但可以张口说话,还可以让人扶着下地走动和上厕所。我想到这住院费贵得简直就是在勒索,对于我们那样的家庭来说是承受不起的。于是我对母亲讲我要出院,回去调养,母亲很犹豫,让我父亲去问医生的意思。
激的。我想就算我再怎么的不喜欢她以后总得成为一家人,她就婷婷这么一个女儿,等她老了病了床前端茶递水的还不是要靠我们。
这后来大半个月里,我就这样的如同植物一样的吸收与排泄,脑袋时而还有钻心的疼。我真是深深的领悟到了健康的福气!我甚至在祈祷上苍让我早点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就算让我少活十年的光阴我也愿意。
说到底,我真是佩服那老女人的足智多谋了。
回到了家里,我问起母亲我出事情的经过,母亲说电话是婷婷打给他们的,说我在这边出了点事情,喊他们过来一下。二老一听,当场就吓的不得了,过来后我已经在医院了,婷婷守在旁边一个
母亲送程思泯离去归来很是高兴的样子,对父亲和我说什么人家小程说了,我们公司说的,我的医药费公司愿意报销三分之二……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听完后还有些不相信。“朱总这样的人怎么会发起善心来?该不会程思泯真正是公司的老板!”
中午的时候,婷婷接到我母亲的电话就立即赶了过来,她这几天忙,早晚都在加班。她一过来就拉着我的手高兴得直掉泪,于是我父亲在旁边不好意思起来,拉着我母亲出去了。
晚上我爸回来后我又听到我妈在和他说起这些事情,老两口嘀咕了半天。等他们说完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婷婷妈提出卖房子为我治病不过是醉翁之意,她目的是等我们卖完房子后自然没有住的地方,房子都没有你结什么婚?如此一来这婚事也就泡汤了!
大半个晚上,我都在想着这件事情。
昨天听母亲说我动这个大手术到如今,已经花去超过五万的样子。姐姐当时过来看我的时候带来了一万元解燃眉之急,我知道她这些年来一个人在沿海念书,嫁了个小生意人,结婚生子,日子过得也并不宽松。
我妈接过话题:“哎哟,他姨别说这样的话,石九年轻不懂事,平时麻烦你们我和他爸就过意不去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程思泯来看我,见我恢复得不错,他有些激动起来,把我的双手抓得生疼。我看他眼睛红红的,头发蓬乱远没有以前的潇洒,甚至连胡子也冒了一大截出来,我有些疑惑,也不知道他这一段时间在做什么,弄得如此的狼狈。我想问问他,但话到嘴边,我还是没有问出来。朋友之间,别人愿意说的自然会说,不愿意说的,那定然有难言之处。
一大早我就听到父亲在给我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姐姐打电话,诉说我的病情,又说公司报销医药费用的事情。他们说了很长的时间,说完后父亲又把电话放到我的耳边听姐姐说话,从电话里,我仿佛看到了姐姐在那头喜极而泣的样子。
“俗话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依我看,先把这房子卖了,我听婷婷说那房子住起来阴森森的,邪门,有些吓人。”婷婷妈压低嗓子,说得很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