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心惊,到年会这天洛时卿回御湖苑时吴妈都跟见了救命恩人似的。
“傅燃?”
洛时卿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的,傅燃说会备好他的衣服,所以吴妈让他好好劝劝傅燃之后就径直走向了二人的卧室。打开门却没看见人,只看见仍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洛时卿穿过衣帽间推开浴室的门,却因为里面的景象愣住了。
傅燃确实在这,洗漱台上的东西都被扫到了地上,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洛时卿眼尖地看到水池里的血迹,肯定是哪划破了。傅燃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下摆从裤子里拽了出来,袖子卷至手肘。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似乎在发呆,洛时卿进来也不回头,只开了镜前灯,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应该是刚洗了脸,水滴顺着脸颊在锋利的下颌聚成水滴,深邃的眼眸透着寒意。
最初答应和傅燃结婚就是因为他从头到脚都长在洛时卿的审美点上,本以为能日久生情,可惜傅燃着实无趣。然而这罕见的一幕却让洛时卿有一瞬间觉得过去这两年没有好好相处有些可惜。傅燃长得也很好看,和洛时卿柔美的长相不同,是那种很周正的长相,鼻梁英挺,剑眉星目,是长辈们会喜欢的样子,但因为很小就接手了公司,周身自带的压迫感让他平添了几分高不可攀的贵气。哪怕是这幅破碎颓废的模样都让人移不开眼睛,看得洛时卿喉间发紧。
傅燃听见了洛时卿在叫他,但刚又和文憬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有些心力交瘁,便没去回应。可听到浴室门开后便没有声音了,也让傅燃感到疑惑,转头看去,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向霁月清风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欲望,看见他回头又很快消失了。
“吴妈说造型师到了,我来叫你,怎么在这发呆?”洛时卿压下心里的异样,打开灯走进去,装作没看见这满地的狼藉,还是那副温柔贤惠的样子问道。却在第一时间就拉着人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果然双手手心被划破了,洗手台周围布满的碎玻璃上也带着血迹。洛时卿随手扯了条毛巾把伤口按住,小心地将人带出了浴室。洛时卿下楼拿来药箱,看到被自己安置在沙发上的傅燃情绪依旧非常低落,感到有些意外。
严瑞森因为离婚协议和订单合同的事这些天往他那跑的次数不少,所以傅燃和文憬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他本以为感情对于傅燃这种人来说只是生活的调剂,并且永远不会被感情影响自己的心情,没想到竟这般纯情。大家族里的感情向来不当真,但似乎这位傅总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洛时卿纵横情场多年从未翻车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极高的眼力见,从来不会让人难堪,总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这会自家公司最重要的一位金主心情不好,他自然要立刻送上安慰的。
“造型师在二楼的试衣间里准备了,晚上年会爸妈也会去,有什么事说出来可能会好些,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不说也没关系。”洛时卿半蹲在傅燃面前边用酒精棉片给伤口消毒边轻声说道。酒精碰到伤口的刺痛让傅燃下意识收回手,却被人牢牢抓住,洛时卿拿开棉片朝伤口吹了吹气:“会有点疼,稍微忍一下,嗯?”
低沉的嗓音和阴柔的长相形成极强的反差,因为靠得近,最后那声带着询问的嗯,仿佛就在傅燃耳边,好听的尾音向上一转。
是哄小孩的音调听得傅燃心跳都漏了一拍。
照理说不应该啊,他们都认识两年了,甚至刚结婚的时候还睡在一张床上,算不上亲密但也算熟悉了,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撩人呢。
然而暧昧的氛围只维持了一瞬,傅燃撇开头与对方拉开距离,手却没有抽开老老实实地由洛时卿处理。
“等下还要见人,纱布太明显了,我先用几个创可贴贴一下,回来再换,好吗?”不知是注意力全在伤口上还是装作没看见,洛时卿并未察觉傅燃一时的尴尬,从药箱里翻出一包创可贴抬头问道。
洛时卿总是这样,思虑周全,识大体又贴心,无论什么时候都挂着温和的笑容,柔软没有攻击力。唯一一次露出不同的一面,是上次在佰华他气定神闲地抢走了属于j的订单,一周后的股东大会后,他也是乐呵呵地签署了这份合同,后来去民政局离婚的时候也十分沉稳。
洛时卿好像一个没有情绪波动的机器人傅燃盯着自己双手想到。
洛时卿举着创可贴等了半天,只看见那人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看不出在想什么。洛时卿不知道对方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以为他还沉浸在和文憬的感情纠葛里,他没什么立场评论他们的感情,但傅燃对待感情的认真程度显然和文家少爷是不对等的,堂堂飞远集团总裁,提出协议婚姻的人居然会为情所困,像个新手一样。
洛时卿感到新奇的同时也觉得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傅燃,一段感情是需要双方去经营的,你觉得好的东西对方不一定觉得需要。你做这些事之前有问过文憬的意见吗?”
傅燃被人从自己是思绪里拉了回来,本就在纠结要不要问问洛时卿的意见,并且他做什么都很周全,没想到对方竟突然来这么一句,一向独断独行的人脸上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