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欢马上向医院大厅跑去,虽是周六下午,但医院一样看诊,来来往往的病患也一样将医院大厅妆点得热闹。晋欢寻到一个长椅空位坐下,打算等雨小一点,再作打算。打算什么呢?她该直接去找净齐的,但糟糕的是她不知道净齐在哪里。也许该先打个电话晋欢下意识拿出手机,望着小小的荧幕,手机却忽然响了,吓了她一跳!自己吓自己!她骂,按下了接通键。“晋欢?”她一听见那声音,心就狂跳了一下,是净齐!她紧紧抓住电话,像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似的。她太激动了,做了个深呼吸,才得以开口:“你在哪里?”“我在上海。”上海?晋欢心一沉,完了,没望了,她的眼眶开始蓄着泪水了。“你已经去上海了?怎么这么快?不是说下礼拜?”“反正台湾没什么事,我就先过来了。”净齐的语气还算平稳,他看不见晋欢激动的表情,只觉得她的口气有点不对劲,但他又不能确定什么,只得试探地再问:“你”他根本不必开口问,晋欢就已经自己崩溃掉,对着话机哽咽:“你真的去了?真的跟那个田紫瑜在上海买房子了?不可以!你不要去!你回来啊,回来!”“晋欢?等一下、等一下,你说什么?”他焦灼地叫道,不置信地说:“我有没有听错?你叫我回去?”“你没听错,你回来就是了!”完蛋了,泪水掉下来了,晋欢抽噎,自己都听不出自己在说什么。“我不去美国了,哪里都不去了,我只要你回来”“你在哪里?”净齐忽然吼。“在台北啊!”她呜咽地吼回去。“不是,”他没耐性地再吼:“我问你现在人在哪里!”“在医院躲雨。”晋欢闷闷地说,觉得有点怪怪的,却又不知什么地方不对。“哪一间?”“黛榕工作的那间,”晋欢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你问这干什么?”“你在那等着,不要动,不要走,知不知道?”他一叠声吩咐着,几乎是在下命令。“就在那里等!”就是这点不对!他人在上海啊!要她等什么?晋欢嚷了起来:“等什么?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喂”电话挂了。这太离谱了。晋欢无措地诧望着电话,反射动作马上又拨回去,但这回电话不通了。怎么这样呢?她满脑子问号,却得不到答案。也许净齐是要人拿东西给她什么的?也许。晋欢抬头看看落地窗,外头仍然下着大雨,那好吧,晋欢想,就当作躲雨好了,就等一等。晋欢安抚了心情,这才想到自己一定还是满脸泪痕,赶紧掏出面纸抹了抹,下意识看看左右,希望没人注意她。这家医院,还是晋欢第一天认识净齐时,带他来做检查的那家呢。晋欢不由得自顾一笑,那天她还打了他一拳。哎,又酸又甜又苦又美的回忆呵然而回忆填满不了现实。三十分钟过去,晋欢开始不耐烦了。要她等什么呢?又不说清楚!包糟的是,雨在这时渐渐停了。懊不该走呢?“晋欢!”一声熟悉的呼唤从她身后传出,晋欢惊跳,一转身,她马上吓到说不出话来!那张刻划在她心版上的脸庞、那个高大英挺健硕的男人,仆仆风尘的样子,是该出现在上海而不是台北的净齐。晋欢痴看着他,触电似地茫然道:“你怎么可能在这里?”“我还没去上海。我人在机场,正要上飞机,我想再试最后一次,看你是不是还是对我那么狠心,没想到”净齐一路赶回来,又开路肩又超车,不知被照了几张违规照片,但他都顾不得了。晋欢像是因他忽然出现而吓呆了,她诧讶地看着他、半晌只明白一件事:“你又骗我?”她不可原谅地瞪着他“你又耍我?”“没办法,我怕又被你拒绝,那真的很惨,”他紧紧望着她的眼睛“直到你刚才在电话里又哭又叫地要我回来,所以我把机票一丢,马上又飞车赶回台北了。”晋欢真想摆起面孔来,狠狠发一顿脾气,然而看到净齐出现在她面前,她心里的气已先去了一半,她用剩下那一半的火气骂:“你最可恶了”她的责骂并没完成,他的唇止住了她的话。不管周遭人讶异的目光,询问的眼色,他疯狂而缠绵地吻她,多日的思念,在此时终于化成苦涩的甜蜜。“你真的不去美国了?”他深情地凝视她,用指背抚摩着她的脸颊。“不去了。”她偎进他怀里。“为什么?”他浓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抬起头看他,笑得又娇媚又甜美。“因为你才是我的面包树。”他笑了,那双黝黑的眸子看起来更清澈明亮“你不是说我是棵不及格的面包树?”“但现在标准改了。我终于知道,不管树再大也好,会结最大的果子也好,最重要的,是要那棵树看得顺眼,要那棵树是自己真正喜欢的。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她娓娓说着,眼里充满着坚决与不悔的光芒。“你不怕我不能给你安全感了?”他怜爱地拨开她额上的发丝。“怕,怕得要命!”晋欢用力点头。“我甚至可以预见我以后的命运,甚至是现在的命运,一定就要开始和你身边的女人抢你了。我以前很不屑做这些,也很怨这些,但我认命了,爱上你,你的好处、你的缺点我都认命了。”他打从心里漫上一股感动与感激。感激上天让他拥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人,感动于她愿意为他付出。他深情缱绻地吻吻她,却故意开着玩笑:“这是不是表示,我可以继续花心?”“你想得美!”晋欢摆出难得的凶恶脸色。“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那个田紫瑜给赶走!去上海跟你一起买房子!想到我就一肚子火”“她骗你的。”净齐笑着说了实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