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川讶异于二弟竟然无耻胆怯到这种境界,丢尽霍家的脸。又自嘲起自己也半斤八两。
“我没有怪小泠的意思。”广川被惹得一笑,“小泠这么可爱,谁舍得怪小泠。”
“小泠小时候没挨过父亲的鞭子?”还不等广泠回答,就自顾自地说,“小泠从小就听话,父亲怎么舍得教训小泠。”
广川笑得和煦,摸摸广泠的头。太阴山今日又有客人,他守着广泠用过早膳,便离开房间。
青年身形单薄,肉紧紧地贴在骨头上,瘦但是并不虚弱。两粒浅粉色的乳珠羞答答地藏在乳晕里,不肯出来。
等他终于慢悠悠地晃到正厅,正厅的来客已等候多时。
“跪下,”广川拍了拍广泠的后背,“用霍家跪礼跪正。”
“不看我的小泠看谁?”广川这样说着,却移开视线,饶有兴致地把玩起羊皮鞭。
广澄剑意差他太远,又抱着求死之心,没出几招,就被他寻到破绽,击飞了佩剑。但他最后收了剑气,只问她为什么。
广川大概知道广澄为何而来,所以把人晾在正厅。
广川却还忘我地继续回忆,“有时候还蛮想念小时候,鞭子明明抽在我身上,你倒是一直哭,不知道到底是谁挨鞭子。每次刚挨完一顿抽,你就钻到我怀里哭,抱我的时候还每次都碰着伤口,真是甜蜜的负担。”
广川觉得可笑,但也无意指摘什么,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差人将她送下山,就飘然离去。
没辙,广泠只好一件件剥下自己的衣服。
广川百无聊赖地抖弄鞭子,“啪”的一声,在空气中炸开一声响,吓得广泠微微战栗。
“哥哥,我好了。”广泠抱着衣服,小声地开口。
但是还好,他的广泠还爱他。
说到最后,广澄镇定下来,拔出佩剑,对广川说着“请指教。”
广川觉得有趣,用鞭柄戳了戳,惹得广泠一声羞怒地唤了一声“哥哥”。
这有什么好罚的,广泠腹诽。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看见广川取出锁链锁住他的脚也不阻止,嘴里还说着“说不下就不下,哥哥怎么不信我。”
听见这句,广川明白心内的猜测对了九成,故弄玄虚道:“对要杀我的人,我绝不手软。”
“啪!
说到最后,他留广澄用晚膳,广澄摇头拒绝,最后被送下了山。
话音未落,就抖了鞭绳,从背后给了广泠一鞭子。
“我不也是你大哥!?”广川拍案而起,震碎了按桌上的不老松。
来人是他的胞妹,霍广澄。
江湖事,向来以剑了。广川并不容情。
说到自己的孩子已经快一岁。又说起广泠,说想不到小时候那样可爱的小哭包也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名医,就是身板实在太弱。最后说起广流,眼底心里都是不屑。可惜霍家在广流手里日益式微,葛三思手里的流云门想吞了霍家,但霍广流接了班,不肯放权,明明是母子,却闹得狗咬狗一嘴毛。就是芙蓉园前不久被广流以开支过大的名义拆掉,霍府里再找不到母亲喜欢的花。
广泠从善如流,霍家的人犯了错,大都是在跪在霍氏的宗祠里,让族里的长辈抽鞭子。每次有人受这样的惩戒,霍氏的小辈都被要求在旁围观,以儆效尤。
多年不见,他与广澄已经几乎完全陌生,可血脉的牵连也实在可怕,二人不知不觉也唠了一个下午的家常。
“我我不知道”广泠头回知道还有这种事,老老实实道歉。
直到这一次。
后来广澄再来,广川都传话不见。
他这样想着,到底开心了些。
广澄埋头抹泪,说,“大哥不死,我和我的孩子,在武林一辈子也抬不起头。”
广川过于玩味的目光引起广泠的不适,不满地瞪了广川一眼,“哥哥别看。”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广川刚做上教主。江湖人逼着霍家出面清理门户,时任家主的霍广流不敢不应,但自己又不敢上山,最后让已出阁的广澄出面,上山找霍广川要个说法。
密室阴冷干燥,广泠羊脂玉似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广澄顿时泪如雨下,拼命地说着“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对谁。
床吧。”
广泠乖乖地跪正,看着广川在他面前扬着鞭子,却还偏偏慢悠悠地唠着家常,心情像待宰的肥羊一样忐忑。
广澄强撑镇定,可哽咽的声线却暴露她濒临崩溃的事实,“他可是你弟弟!”
一见广川,广澄就不管不顾地质问:“你把广泠怎么样了?”
他不太想把广泠还活着的消息放出去,太阴山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山下编排正道大侠上了太阴山被强○的本子太多,他不希望他的小泠成为别人的意淫对象。
霍广澄小时候和他很亲,但霍家的剑法刚毅勇正,讲究以气和以力正,不适合女子,所以她从小拜在峨眉派,很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