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给自己了无数的理由,外面的工资更高,有更好的发展前途,现在谁不是挣大钱?工厂里发的再多都是死工资,一辈子就是个工人没前途。
可现在,刚刚的愧疚加上许如意这句替他们找补的话,多多少少,大家都不自在起来。
许如意说了就直接往前走:“走吧。”然后半句都没给他们解释的意思,大家于是稀稀拉拉的,一个接一个的,就想跟上了。
武小双是没想到许如意有这本事的,进屋跟没见他一样,两句话就把人给忽悠走了,他立刻喊了一声:“走什么走,不说一起出去吃饭吗?许厂长,您别这样,厂子好的时候我们尽力干活,从来落下过什么。厂子不行了,我们都找到好去处了,你总不能拦着我们吧。”
“您家大业大,妹妹生意做的大,都开小汽车了。我们都是老百姓,指望着挣钱呢。您拦着我们干什么?放我们一条活路吧。”
这话是真过分,罗勇都想骂他,许如意却没搭理他,扭头看向了孟敬祖:“孟组长,咱们相处也虽然年数不多,但是也不少,我这个人怎么样,你是什么评价的?这么不信任我吗?”
孟敬祖一下子被问到了脸上,他也不能不回答啊。
而且,纵然要走了,有些话还是要公允的说的,“您有好处给我们争取,别的厂子升职加薪都是按部就班,咱们不一样,您从来就是积极给我们争取的。”“您也挂念我们,一个大厂长,啥事都帮,去年老王家老娘半夜生病,恰好碰见您出差回来,您直接让上车,送到了医院。”“您也公平,有事找您从来不偏袒。”
连着说了几条,孟敬祖才停下,其实还有很多。
不过这对许如意足够了,她说:“那就是了,怕什么,我能吃了你们吗?走吧,咱吃顿饭,就算是不干了,怎么着,以后就当不认识我了,别忘了我可是个大厂长,说不定还有用的我的地方呢,这么不联系不好。”
“再说了,谁说我不让走的,想走就走啊,咱们有规定,辞职就可以离职的。前几年张美义考上大学没让走吗?我就是怕你们吃亏,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们,怎么把我当成洪水猛兽了?”
居然,不是要拦着?!那武小双的话就完全不成立啊。
所以这次许如意说走,武小双都没办法拦着,许如意也没搭理他,带着人就出门去了。武小双在原地想了想,还是担心有什么差错,厚着脸皮也跟上去了。
潘华见状,立刻撒开腿往食堂跑,等着许如意带着人上来,菜已经上的七七八八。人数不多,一共23位,都是厂子里技工,各个岗位都有,许如意让人直接拼了个大桌,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她毫不犹豫坐了下来,还给罗勇安排了位置:“老罗,你坐对面。”
等着都落了座,都没等许如意说,孟敬祖他们就已经开始问了:“厂长,您是要叮嘱我们什么?”
武小双也冷眼看着,显然如果许如意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是忽悠人呢。
许如意怎么可能说不出来呢,她直接说道:“我是昨天听到罗厂长说你们要去日本的公司,那边也是终身雇佣制,可以干一辈子。我觉得人往高处走,这是不错的,但是,我又怕你们吃亏,回来叮嘱一下。”
“这个终身雇佣制形成的时间很早了,主要是为了职工对企业的忠诚度。就跟大部分夏国工人一样,一般一辈子都会在一个工厂,不会任何改变。但是,咱们这里是有明确的规定,不犯错是不会开除解雇的。但在日本,终生雇佣只是一种理念,或者可以这么说,约定俗成的契约。”
“而且,这条契约在日本可能会更安全一些,毕竟他们还有工会法、劳动关系调整法和基准法制约。但是,在夏国是没有相关法律的。”
大家可不知道这些,一听终身雇佣就以为跟夏国一样,我不想走就能呆一辈子,这一听,可就愣了。孟敬祖说:“那不就是说,人家想让我们走,我们也能走?”
许如意点头:“是这样的。所以,我叫你们来,为的就是提醒你们,这五千块的安家费,一个月六百块的工资有没有写在合同里?合同里有没有写明你们的工资奖金以后是怎么样增长的?有没有写明你们究竟签多少年,如果无辜解雇的话,将要赔给你们多少钱?还有等等一系列对你们的保障。”
许如意越说,孟敬祖他们就越迷茫,他们哪里懂这些啊,就是算着那边钱多又是国外的公司,燎原厂又不行了,怎么都好一些。
但现在,他们也心里暗暗思索起来,真的,只说给这些,如今闹得人尽皆知,可合同没瞧见,一项落在纸上的都没有。
他们有算计才会愿意走,如今算计回来,自然能想到,如果要是贸然辞职了,再去谈,人家还落实这些许诺吗?
不少人的冷汗就细细密密地出来了。
武小双也反应过来,连忙说:“怎么可能,人家是外资,外资管理都是规范的,怎么可能想不到?肯定会有的。”
这就不用许如意说话了,许如意也懒得搭理他,潘华直接说:“外资规范吗?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