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的手在他手里发颤,心也是颤的,迟疑着对上他幽深如海的眼睛。
白凝怔怔的,面色苍白,嘴唇轻轻颤抖,说不出一个字。
人是最不知足的动物,他一直沉迷于功名,利欲熏心,从来没有认真审视过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妻子,从来没有从客观者的角
他无比强烈地意识到——
“我知道,我这一点点的真心,填补不了你内心的空缺,所以我说过了,我允许你出去找别的男人,和他们怎么玩都没关系。
她和他,真的可以用他描述的那种方式相处吗?这真的不是另一个巨大的骗局吗?
当时那些甜言蜜语,是我精心设计的,并没有走心,那些承诺,我也没有做到。这八年来,我忽略你,掠夺你,漠视你的感
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然浮在表面的关心,从来没和她就这些事推心置腹地谈过,尝试着拉她一把。
“我……”白凝嗫嚅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从今天开始,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喜欢什么,我就一定会不择手段帮你得到,终其一生,我再也不会妄图控制你,也
思绪理清楚之后,相乐生甚至有些感谢白凝的出轨,给了自己当头棒喝。
“白凝,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功名利禄,酒色财气,都是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我注定一生为这些事情汲汲
的内里尽数剖析给她看。
人的三观在成年之后便已基本定型,往后的岁月里,无论付出多少努力,也只能稍加修整,很难彻底改变内核。
但是,白凝,我家世代经商,从不做亏本买卖。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把你那一点点真心,也给我,只给我。”相乐生再也忍
不会穷尽其法地利用你,你我之间的一切,都会建立在绝对平等的基础上,我会尽我所能给予你最多的尊重和最大限度的自
当然,彻彻底底的坦诚相对,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真的是太难了。
直到失去了她,他才渐渐想明白很多事。
“当然有区别。”相乐生的表情无比认真,“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个男人,和他们玩什么样的花招把戏,也不管你和他们是
他对她的异常表现和低落情绪视而不见,对她和父母的不愉相处,也只是做了一个合格女婿所应该做的事,给予她的都是泛泛
她的游离与叛逆,难道是一夜之间突然发生的吗?
暂地温暖过她,她仍然十分清晰地知道,两个人并不合适。
他捉紧了她的手指,用力握了握,问:“白凝,我是利益至上的冷血动物,大概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真心,再多我也拿不出
不住,抬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靠近前抵住她的额头。
白凝沉默片刻,从他真实到可怕的话语里,汲取到奇异的安心与踏实。
她应该同意吗?
遍,真心真意地说一遍,你听清楚——
她怕她一开口,就会丢脸地逸出哭腔。
“白凝,我在意你,我有点喜欢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全是假的,我相信你对我也是一样,这一点你不承认也没用。你
不然的话,为什么相乐生说出这么现实的话,说出只能给她一点点真心的话,她竟然前所未有地感觉到踏实,竟然无可救药地
度思索过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情,贪图你的温柔端庄与背景人脉,得意忘形,沾沾自喜,从来没有生出过任何愧疚和悔过之心。但是,现在我想重新说一
相乐生抓起白凝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有些紧张地舔了舔薄唇,郑重地道:“白凝,你还记得求婚时候我说过的话吗?其实,
方才见到她的那一刻,他久违地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喜悦,一种过于充沛的令他十分陌生的思念席卷了他。
任何匪夷所思的事实,背后都有着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潜在原因,复杂动机。
由。”即使已经打过无数遍腹稿,此时此刻,相乐生依旧体会到了从没有过的紧张。
可面前的相乐生,仿佛突然打通任督二脉一样,一出手便是雷霆手段,不容她拒绝地强行破开了她苦心堆积起来的重重壁垒,
她发觉,她好像也有病。
维持长期关系,还是春风一度,但是——我必须做你生命中,最特别最重要的人。”
白凝是多疑多虑、没有安全感、极端缺爱的女人,祁峰的直白热切触动不了她,梁佐的中二热血只会令她厌烦,就算景怀南短
第一次直抵她的灵魂,令她无力招架。
营营,忙碌不休,所以,实在没有办法分出多余的精力去谈什么海誓山盟,情比金坚。”他说得残忍又平静,将自己冷情冷性
来。现在,我想把这一点真心给你,你认真想清楚再回答我,你要不要?”
被他感动,甚至还有些想哭?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