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差点就被我妈不要了。”她轻轻说着,回想自己的小时候,有点儿惭愧,“都怪我那时候太不乖了,上课不认真,下课就想玩,有一次,我闹着我妈给我买一个玩具,闹得她很烦,就把我丢在了垃圾桶。”
在这满是暖意的厅房里,程岸听着,眼前仿佛浮现了她说的画面,孤苦无助的她一个人。
“那个垃圾桶晚上没什么人经过,我在那儿一直哭也没人来捡我回去,后来我才知道,我妈那时候已经确诊是抑郁症,情绪很不稳定,当我真的以为,以后都要自己一个人了,哭得没有力气的时候,我妈回来了,她把我捡回去了,那次之后我就暗下决心,以后会乖乖地做个好孩子,不哭不闹了,我不想再被她不要,我需要她,我很需要她。”
她讲得很平静,只有耐心聆听,才能听清她语气尽头无底的难过。
“那次被唐茉莉抓走,她跟我说你不会来救我的时候,我也一度以为,可能就那样又一个人默默地死去。”可希自嘲地笑笑,“这个世界,并没有离了谁就不行,离了谁地球都会照样旋转。”
“可当你出现了,当我被拯救了,我就明白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两个人有两个人的幸福,而现在我很确定,你就是我未来想要的幸福。”
可希泪光闪闪,脸上挂着笑容,眼里有着动人的坚定。
程岸后来想,他最喜欢她的,莫过于她的这份冷静和认真,因为活得太通透,她对什么事都很冷漠不在意,可一旦上心,却比谁都更认真对待,就像这份感情,连喜欢都要小心翼翼考虑那么久,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确定了心意,就会死心塌地赋予一辈子。
这样的认真,又叫他如何能不珍视,如何能不动容。
程岸捧起她的脸,轻轻覆上她温热的唇瓣,吮吸她口里的果香。
他多么想,一直困她在身边,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都献给她,明明她在安慰他,他却听得越发不自信。
一吻缠毕,他额头与她的相抵,喘息粗重,“如果可以把你变小就好了,小到可以装进我口袋,那么我就能带着你一起走。”
可希却板起脸,严肃地道:“不可能,就算变小,我也不会跟你走,要高考了,我不能分心。”
程岸失笑,“你就不能说点假话哄哄我。”
可希摇头,“不能,幼稚鬼。”
程岸气得咬牙,手伸进她睡裙内,掐了下她软软的奶子。
“嗯啊——”可希没好气,咬他喉结。
程岸趁她脸贴过来,就含住了她耳垂,手上揉她奶儿动作不停。
可希太过敏感,被他这样轻轻撩拨就流水,在他怀里坐不安稳,悄悄地调整坐姿,不让水流出到他身上。
“痒啊?”程岸察觉她异样,手顺着她身体往下到她腿心,在她耳边亲昵地讲着悄悄话,“我给你揉揉,你多讲些你小时候的事给我听……”
“才不要……”可希嘤咛着不让他碰,“我也要听你小时候的事……”
“那这样,我们剪刀石头布,输的人就将一件自己小时候的糗事。”
可希眼睛亮起,饶有兴致,“好。”
夜已深,两人却越聊越起劲。
只是到后来,可希体力实在跟不上,困意慢慢袭来,听着程岸讲话间就闭上眼,睡到不自知。
程岸察觉她睡着,放缓了呼吸,认真地凝着她睡颜。
想起她说他,幼稚。
如果幼稚点,愿望就可以成真,那他宁愿幼稚。
是真的,很想很想把她绑在身边,禁锢住,然后他就能每分每秒,随时随地看见她,亲吻她。
可比他愿望更重要的,是她的愿望。
在过去,她已经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苦和难,那么未来,他就只想她能开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无法想象那些日子她怎么熬过,有时他不愿相信她的前世,是无法接受她的前世里没有他,所以他得庆幸,庆幸一切能重来,庆幸她能平安无事又倔强勇敢地活到现在。
程岸将她抱起回房,喃喃自语,缱绻宠溺。
李可希,这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再松开你,所以,也请你一定抓紧我。
***
程岸走的那天,正好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那天,他们起了个大早,可希想去看日出。
凌晨,下了几天的薄雪终于消停,昏暗的天骤然在一点发亮,重重叠叠的云都被镶上了金边,云霞之间裂开了缝隙,光从里面透出来,一轮红日刹那从云海跳出。
“还记得我们困在海岛天台那个晚上吗?”可希言辞激动,“那是我第一次看日出,破晓那刻,光从黑暗中透出,晨曦朝露来,新的一天,有着无限光明的新希望。”
每每回忆起那一刻,可希心中就只有震撼,充满对生活的期待。
漫天彩光,程岸眼里却只有她。
“这半年,就当是我们的考验好了,”可希伸出尾指,“他日你归来,我们都要变得更优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