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之间的狼藉,又去亲了亲她的额心,“不是有要事在身,我送你过去。”
燕云歌想到了沈沉璧,便让柳毅之送她回城南燕府,她得为晚上的这次会面做些安排。
柳毅之早知道她在城南购置了宅子,来还是第一次来,刚踏进来就吃惊不小。
这布局谁想出来的?
门厅可是一座府邸的脸面,两侧怎么会种着一排光秃秃的桂树?
他表情古怪,跟着拾阶而上后,入眼的老槐柏棠,参差交错,衬得整条石阶小径阴冷幽深,说不出的骇人。
“你这里倒是别致。”他委婉地说。
燕云歌表情镇定,“我另有住处,也没功夫费这些心思。”
这宅子只做安置用途,她买下后一直放任不管,原先的布局就不讨巧,可加上文香从东苑的移植过来的桂树后,是愈显怪异了。
她无意置喙文香的做法,在某些方面,文香做得比她称职。文香说莫兰最喜欢桂花,每日总要失神看上好一会,她听到时也失神地想了一会,究竟是怎样的忽视让她才知道母亲的喜好。
小到衣物书籍,大到首饰银两,无论她拒绝多少回,这位生母总是不厌其烦的每年准备,有些东西她甚至没打开看过一眼。
如今回想,她都做了些什么。
柳毅之见她突然闭目,“怎么了?”
燕云歌忍住了情绪,睁眼低声问:“我母亲的事,你知道多少?”
柳毅之安静下来,摇头说:“那晚的接风宴我并不在场。”
燕云歌不再问,两人转过三段式的水池,迎面跑来一群萝卜头,他们大约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这位大人,原本一群人还在叽叽喳喳,瞬间安静拘束了起来。
“大人,您几时回来的?”燕茴赶紧上前来问。
“近日功课怎么样?”燕云歌问。
燕茴表情局促,小声说:“先生说我的制艺长进了一些,大人要看么?”
“改日看,先去玩吧。”她的表情难得温和。
燕茴明显地松了口气,招来另外一些孩子齐齐给燕云歌行礼,走前,她好奇地看了看柳毅之,认出他身上的是官服,更加努力地记住了上头的花纹。
“这些是谁的孩子?”柳毅之惊讶,又说,“他们很怕你。”
她一贯面冷心冷,哪个孩子不怕她。燕云歌反问,“你读书时会喜欢夫子?”
柳毅之愣住,很快笑了声,“如果我的夫子是你,我肯定喜欢。”
燕云歌没功夫和他没瞎扯,她进到平时歇息的房间,自若地去屏风后换衣服,柳毅之将卷宗搁置在案桌上后,忍不住打量起这个房间。
干净,空旷,物品也不多,她应该不常来这。
柳毅之轻轻摩挲桌上的镇纸,又去提了提到挂的羊毫,随手可见的小玩意因为和她有关,便被赋予了与众不同。无论是刚才并肩走了一小段路,还是那几个孩子,他终于慢慢进入她的生活,有了好的开始。
燕云歌换了身夜行衣出来,柳毅之皱眉问:“你这是要去哪里?马上就要宵禁了。”
“沈家。”她抬手绑着头发,又将半张脸隐藏在黑布后。
“什么沈家?”柳毅之微愣,想到前几日入狱的沈太医,想到她一向与沈沉璧交好,马上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没好气道:“你当自己是活菩萨,什么事都要插一手!”